则却是对自己的生母步步紧逼,对那帝位虎视眈眈,上来便以各种形式方式来抬高自己的身价与价值。
如今再反观仔细斟酌品味,这不是画大饼画到自己家门口来了?
帮着外人来给自己人画大饼,将祸事往自己家中引,这不纯属脑子有病吗?
“太子未免也太不懂事了!天玺剑宗不论如何对不起陛下,那也是你的父族!
对于天玺之事,太子可以漠然冷观,但怎可起此加害之心。”认出那痕迹的中幽朝臣勃然大怒。
“太子今日能够起弑父之心,明日便可起弑母之意!今日种种,太子显然是德行有亏!不配为我中幽之主!”
“不配为中幽之主?”嬴袖原本只是像一个死人似地静静听着。
听到最后一句,他所有紊乱的思绪瞬间被挖空了一般,脸色蓦然白得和鬼一般。
一双眼睛珠子却爬上了一层残暴疯狂的猩红血丝,好像是最敏感的一根神经被人狠狠拨弄到了。
他低低一笑,目光如逼至绝境的孤狼一般环视四周,一双眼眸漆暗漫无边际:
“孤乃中幽帝子,身负九幽血脉,孤的母亲都尚未发话,尔等一皆蝼蚁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孤的对错!”
嬴袖的手掌死死地捂着胸口,五根手指不知痛苦深深扎进鲜红的伤口中,鲜血淋漓染红大片衣袖。
他神色势若癫疯,一步一步向中幽朝臣所立的那个方位逼近着,目光阴狠,可跄踉的脚步却像是陷进了沼泽地中,不可自拔!
“尔等愤怒又能如何,孤是动了那鬼王灯?孤是引来了八方怒火将中幽陷入危势之中!孤是觊觎帝位,欲将母亲取而代之!可是那又如何!”
他的脚步愈发踉跄不稳,一身灵力疯狂外泄,脸上翻卷的红肉烧伤疤痕将原本脸庞的俊美破坏得一干二净,只余扭曲狰狞:
“母亲为子而谋,天经地义!孤是害了中幽不假!可你们这群人不都活得好好的吗?孤可曾害死过一位中幽人!
孤既有能力翻起这片风浪,自然就有本事平了这场风波!
孤立太子之位两百余载,事事力求完美,不论朝中大小事务,。
亲力亲为,却不过换来一个勤勉的名声,可一夕之间,犯下小错,却要被你们每一个人,落口如刀,声声言辞犀利讨伐诛心!”
他眼神嘲弄讥讽:“当真是应了那句积善百年,知之者少;为恶一日,闻于天下!
今日孤大失人心是不假,可这又能改变什么?只要孤一日还是这中幽太子,你们就一日是孤的脚下子臣!
知道真相又如何?孤用假灵根蒙骗世人又如何!
母亲尚未下达圣意!你们难不成还真敢废了孤不成!
莫要忘了,中幽是嬴家一人的皇朝!若没有嬴氏的血脉延续皇朝,中幽将只会沦为一盘散沙!”
“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与处境,从一开始,不是孤需要你们,而是你们需要孤!”
“当真是狂妄得无法无天!”
三王殿乔郁被一这番话气得几乎将牙齿咬碎。
他抬手便是一道闪电劈出,正中嬴袖肩膀,将他重重抽掀在地。
他低眸冷冷垂眼看着伏在地上狂吐鲜血的太子殿下,又打出两道雷绳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他寒声道:“你口口声声说陛下疯痴,无力执掌朝政,如今本殿看来,太子殿下何止疯痴,更是无知愚蠢!自私自利!”
嬴袖倒在地上,挣扎不得,雷霆化作的绳索紧勒皮肉,深嵌入骨,令人痛不欲生。
对上乔郁那恨不得杀人的目光,他却冷声嗤笑道:“孤便是说得没错了,即便是愤世嫉俗的三王殿,也不敢轻易动本殿下的性命!”
他高高地仰起头颅,重重粗喘着,双眼赤红满是血丝。
因为身体的疼痛而疯涌的汗水打湿了鬓间的黑发,贴在脸上的伤口里,乌黑相衬,更似地狱里不得超生的厉鬼!
“孤有罪!还轮不到你来定夺!”
神荼见嬴袖态度强硬似疯,便心知今日大势彻底已失。
六大阴王虽无弑杀太子的资格,可在中幽,论实权,却远在毫无建树的太子之上。
天子犯法,尚且于民同罪。
嬴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今日登基继位更显名不正言不顺。
六大阴王虽不能杀他,却足有理由将他雷刑三百,打入幽狱!
眼下嬴袖唯一所能够依仗的,不过是与陛下的那份母子之情。
说到底,他所犯过错,说重不重,说轻不轻。
三年前,食尸鬼之祸,虽是叫人间修士死了一部分,好在天玺剑宗及时引导,伤亡算不得惨重。
大道辽阔,人命渺渺。
那些个修士的命,若给出的利益足够丰厚,死去的修士门派,难不成还真敢同中幽较真不成?
今日失势,已难弥补,为今之计,唯有忍辱负重,再行布局了。
嬴袖大势一去,已成定局,随他同行而来的各方仙门弟子见势不妙,也纷纷起了退散之心。
万道仙盟那七十六渡劫境散修中,一名身着亲传弟子剑齿虎紫袍的男子站出来,正色朗声道:
“在下万道仙盟司马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