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听得大奇。
居然是能和师父较量的人物,这倒是少见。
像柳重阳那样的人物,即使不说身份地位和资历,单论实力,也绝对能在全国中医界排到前列去,一般人连挑战他的资格都没有,能和他较量,而且还是两次之多,这个药王,看来真有点能耐。
赵逸天含笑道:“听说那两次较量没第三者亲眼目睹,事后两人也是对此事三缄其口。胜负如何,只有这两位大师级的人物自己知道了。”
邹先生似笑非笑地道:“那逸天你认为这两位大师,谁的胜算更高一点?”
赵逸天敛起笑容,想了一会儿,才轻叹道:“纵然和药王同为滇人,可称同乡,可是面对针神柳重阳这样的中医圣手,恐怕药王他老人家还是要略逊一线。我曾亲眼见到几次柳大师施针救人,那是真正的落针即效,手段令人叹为观止!药王以药救人,药效偏缓,快也要几个小时才能见于是实效,可是柳大师的‘柳氏九针’,尤其是‘一针阴阳’,救人性命须臾间事,实在是神奇!”
旁边的王升心里一动。
邹先生似乎是故意把话题引到柳重阳身上的,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不过从赵逸天的说法看来,师父这名
望,看来不是吹的。
邹先生笑道:“想不到你也见过柳大师。”
赵逸天微笑道:“我哪有资格拜见他老人家?几次都是偶遇。不过,听说柳大师在中医界,是人人景仰的人物,从他退休之后,能见到他的人,现在已经不多了。我能有这几次偶遇,也算是难得。王医生,想必这样的人物,你也是极为景仰吧?”
王升一向在外面不希望别人视他为“针神之徒”,所以此时只含糊道:“那是当然。”
赵逸天笑容似乎有点尖利起来:“王医生将来若有机会见到柳大师,想必能从他老人家那里获益,这种医界的奇迹,乃是真正有实力的大师。他老人家对曾经点评药王,称药王是世所罕见的药理天才,想必,也是因为以他数十年的行医经验,以及超凡的实力,看出药王之能!”
话到这处,王升岂会听不出他言外之意?
意思就是说,连针神那样有实力的前辈大师,都认为药王厉害,那么像他这样的年轻后辈,现在居然认为药王会说错,岂不是可笑!
这个赵逸天,表面上彬彬有礼,想不到居然话里藏针。
王升双眉微皱,说道:“赵先生这么说的话,药王确实是位厉害人物。但无
论他有多厉害,这酒,邹先生今天是绝对不能喝。要喝,也得等他身体完全康复之后再说!”
他对对方话中带针的做法不满,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赵逸天脸上笑容终于消失,剑眉一展,道:“等到世伯康复之后,那这药酒还有什么用?更何况此酒乃是限量饮用,只是一两而已,能有什么危害?”
王升断然道:“别说一两,一钱也不行!我负责邹先生的身体健康,就绝不能在这种事上马虎,要他喝,除非他亲口说出不再让我照顾他的健康!”
赵逸天也不禁情绪上来,冷冷道:“这就好办了,正好我熟悉几位名老中医,每一位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不如这样,以后就请他们来照顾世伯的健康好了!”
王升不怒反笑,莞尔道:“这就不用你费心了吧,邹先生不会同意更换的。”
赵逸天不由冷笑起来:“听这意思,王医生想必是来头极大,否则怎么这么自信,觉得世伯一定不会换你呢?”
旁边崔放海和邹先生对视一眼,不由露出少许笑容。
要说“来头”,王升真要说出来,怕是这位赵大公子就要傻眼了。
哪知道一听对方说“来头”,王升反而冷静下来,轻咳一声,道:
“咳,这倒不是,我也没什么来头。不过,换不换人,肯定是看能力够不够照顾邹先生,来头什么的不重要吧。”
无论是在华中三院,还是滇中院,又或者在其它任何地方,他始终希望靠自己的能力来获得尊重,并不希望靠着师父的名号。
但赵逸天却错会了意思,还以为他没什么来历,笑容加深:“这就恕我不敢苟同了。所谓‘自古名师出高徒’,一般人物,即使再好的天分,没有名师教导,也难达到多么高的水准,不是吗?否则,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前往名医门下,求一个名师指点呢?”
王升一时也无法反驳:“这……这倒确实是。”
倒不是他找不着回应的话,而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说得有几分道理。
就像他拜师顾恺一门下,可是跟着后者学到的东西,却远远不如跟着柳重阳学的一个星期。
赵逸天自觉完全占了上风,笑道:“正好我熟悉的几位名医里面,其中有一位,不但是出身中医世家,家中九代医学传世,而且他更是药王的入门弟子。和这位王医生相比,我相信他更有资格做世伯的私人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