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如此,保国公也如此,倒是不太亏的。”白凉曜慢悠悠说。
“保国公倒是问题不大,因为礼部尚书是他的人。我们这边只得一个副职的侍郎。白客卿有什么主意尽管说说,我是着急得不行!”王若客很少有这么慌的时候。
“丞相可以和皇帝提一下,塞一个人进去!”
“可是这个当口,皇帝如何能答应让我加塞人呢?”王若客无奈道,忽然他眼神一变,激动地和白凉曜说,“还真别说,可能还真可以塞进去一个人!”
白凉曜就耐心听着,他长身玉立,胸有乾坤。
“客卿,今日还有一个事情,我是揣摩不了。陛下似乎突然就对摄政王有了好脸色,前儿个还恨得牙痒痒,今日单雪行倒下的时候,别提多担心了。”王若客说。
“丞相今日有没有按照我说的,提起昨夜单雪行被刺杀之事保国公有嫌疑?”白凉曜问。
“这事情我本来要说,但是小皇帝表情似乎是知道了什么。我就改口了,说是有两拨人刺杀。难不成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小皇帝才对单雪行改变?”王若客说。
“你和小皇帝说有两拨人刺杀,其实效果也一样,没差。左右我们刺杀摄政王挑拨离间这事情,虽然办得没有十分好,但是有些效果。这小皇帝对单雪行的好脸色,大概就是对保国公怀疑的开始。”白凉曜不疾不徐地说。
“那这么说来,我们也算是达到了想要的效果?”王若客不太确定问。
“不太完美,但是也不差。”白凉曜这时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道。
“说起来,还得是白客卿,要不然我还下不定主意动单雪行。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这厮还在蹦跶!”王若客心安了一些,但是想起单雪行那两面三刀的做派,他就心悸。
说起来,这次没有能直接结果了单雪行,当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丞相莫着急,单雪行此人墙头草,贪生怕死的小人一个。她死不足惜,但是也无足轻重。死不了就活着吧。”白凉曜这么说的时候,双目凉薄,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行,不外出。
王若客点头,逐渐恢复了以往的镇定自若,只是眼里还有一丝丝来不及压回去的复杂情绪。
然后白凉曜才接着说:“而且方才丞相不是说了,小皇帝突然对单雪行有好颜色,那么我们推单雪行就行了。”
王若客闻言一顿,然后捏着胡子细捻,然后他一拍掌说:“这个好!等祭天完,我就安排推举单雪行一事!”
此时,暖阁外面,出现了吵吵闹闹的声音。
竹青就连忙劝说:“小公子,丞相和白客卿议事呢,您不能进去!”
隐约还有小儿高呼:“我不管,我方才在树上看见舅舅回来了,今天我一定要见到舅舅!”
王若客听到声音,脸色一沉,说:“让那个小兔崽子进来!”
李时宴冲进来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他不要再禁步了!虽然现在关押的范围从书房那鬼地方变成了院子,但是他也是坐不住!他要去斗鸡、遛马、听曲……
但是舅舅一直不见他,如今他好不容易逮到人,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
“舅舅你不疼我了!我不要在这里了,无趣,太无趣了!”李时宴嚷嚷着,朝着王若客冲了过来。
王若客站起来,没笑的脸上憋了一大堆情绪,有官场的不如意,思绪复杂的烦躁,有管教孩子的不顺心……
偏生李时宴不会看人脸色,他不愉快就闹。
他这个时候靠近王若客,就扯着他得袖子,噼里啪啦说:“听闻那单雪行好男色,舅舅你对我这样苛刻,是不是对单雪行……”
“混账东西!”李时宴还没说,王若客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手也扇了过去。
“啪!”一声,李时宴愣住了。
他捂住脸,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被舅舅打了的事实,顿时眼泪珠子就滚落了下来。
然后他冲了出去,一边悲愤大喊着:“都别拦我!谁拦我谁死!我要回家!我现在立刻就要回家!”
王若客也愣住了,他呆呆坐回了石凳子上,垂首看着自己的右手。
虽然这小子是混账事情没少干,但是从她呱呱坠地到现在,王若客是第一次打他。还是扇了这么狠的一巴掌!
不得不说,刚才他是把自己内心的情绪都了扇出来。
此时他心中一阵心疼,孩子的脸才刚好,又被他这么一扇……
王若客右手捂脸,一阵凉风刮过,心中悲凉。
他忽然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此时白凉曜就站在他的身后,一双眸子平静地看着王若客宽阔有力的肩膀塌下,看着他一身颓丧。而自己,置身事外。
“白客卿,我迟早给这小子气死。”王若客半天这时候憋出这么一句。
谁能知道啊,游刃有余,拿捏人心的王若客,对自己的外甥却是不打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