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平此时看见这一幕,几次想要站出来,但最后却犹豫不决。
他的拳头握了松开,松开了又握。最后他要一步迈出去,就被冯三奇抓了扯回来。
“不要病啦,这时候出什么头?害怕单雪行搞不定吗?那小子贼得很。倒是你一出去就回不来了!”冯三奇赶紧低声说。
赵书平白垂头丧气地缩回来。
“皇上,臣昨日批改奏折到了半夜,属实是累了,今日不知不就睡过头了。”单雪行此时张口就道。
她可太知道了,这奏折一事一直是谢君皓心中的痛。明明是皇帝,却争了半天才能批奏一些不重要的奏折。这不就是妥妥的傀儡吗?
若是过去,小皇帝气气就算了。而今单雪行隐约觉察小皇帝的成长。想来是羽翼逐渐丰满,上一次才敢动王若客的人。那么这一次他就还敢!
她就是要让谢君皓又对王若客愤然下手!
谢君皓一听,脸色有些黑,那可是他心心念念的权力。于是,他瞪一眼王若客,心道也是,单雪行就是一个小喽啰听命办事,他的目标是王若客。
单雪行偷眼看皇帝,知道谢君皓惦记上了王若客。于是她松了一口气,默默站回自己的位置。
李时宴的事情怎么可能隐瞒得住小皇帝,这事本就是可大可小,但是却属实是老谋深算的王若客的一大把柄。她知道,好戏将要开始。她不过是添了一把火。
“说起奏折,昨夜朕也看了一些,”果然小皇帝眼睛一眯,就道,“王丞相,有人弹劾你外甥殴打朝廷命官,你可有什么说的?”
“陛下,臣知道外甥年少无知,于是特地吩咐雪行盯着。这个事情星号有得亏雪行适时制止,也算是没有犯下大错。赵司仪也和孩子一般见识。”王丞相赶紧狡辩。
赵书平忽然就被旁边的冯三奇一推,也站了出来,讷讷说,“嗯,嗯,是的。”
旁边的李盐道李舜途束手站着,静静听着。他知道小皇帝今日说起这事情自然是要对丞相发难,但是有王丞相在,他也不着急。
单雪行挑眉,王若客这个老奸巨猾的,现在又说是提前吩咐了她!当时兴师问罪的时候咋不说呢!
谢君皓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单雪行,说道:“也是老大不小了,这十三岁的年纪,雪行都已经中了会试。”
若不是单雪行把李时宴都挂树上去了,今日他连那个李时宴也一起处理了。
单雪行真的会谢。这小皇帝也太能了,这拉踩她一点也不想要啊。
“陛下,小而无知,臣已经将他关了禁闭。以后会严加管教的。”王若客果然呼吸都有点着急了。
这个事情似乎就这么过了,但是谢君皓也并不打算如此就放过了他。
“孩子不懂事没事,怕的是大人也不懂事。朕听闻最近抓的人有些多,这大牢都满了?”谢君皓问道,他的手指敲着雕龙的扶手,看着王若客。
单雪行就乐得吃瓜,这小皇帝果然要拿李盐道开涮了。这李时宴当真是撞到枪口上了。
“陛下,臣也想说这个事情。最近一个月被抓的盐贩子粗略估计就是上万人!更不要说被严刑逼供和杀死的。”保国公霍震雷赶紧站出来,义愤填膺地说道。
末了还看一眼王若客,一脸幸灾乐祸。
王若客后背微汗。
私盐一事,事关李盐道。所以,能到小皇帝手里的奏折他都筛查过了,自然不会有提及的。可是,怎么还是有奏折漏了?不应该啊!难道小皇帝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但是找借口这么说?
看来,小皇帝还是长大了,已经都有自己的眼线了!
“王丞相,你怎么看?”谢君皓这时明知故问说。
“今年沿海倭寇为乱,物以稀为贵,盐价高一点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价格咱大夏国历史上倭寇霍乱的时候,先王就定下了。如今不过就是些刁民,不想努力耕地,就想着走投机取巧,不足为希。”王若客不以为然地说。
“王丞相此言差矣,若不是逼得紧,谁愿意将脑袋别在裤腰里?”保国公说着一顿,说,“陛下,我近来收罗了新近的盐价!请您一起过目。”
小皇帝翻开一看,然后默默合上,拍案道:“州郡总盐道李舜途!你可有何说得?”
“皇上,臣冤枉啊!盐价自然是正常价格,没有欺诈!”李盐道本来听着王丞相为自己儿子撑腰呢,没想到这一刻,小皇帝又拿他开刀!于是赶紧站出来求饶。
王若客这时候还算淡定,自然是认为小皇帝就是说说而已,不会动真格要知道李舜途可是他的妹夫!
“来人,将斗量拿上来!”小皇帝这时候撕开脸道。
就见那保国公连忙也跟着招呼,然后就有侍卫抬了一堆的盐斗来。
众位朝臣一看,纷纷议论。
原来带上来的斗壶外面看是一斗,但是实际非常厚实,所以可用的容量不足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