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窥视那傲人的事业线。
多崎司忽然开口:“岛本老师......”
岛本佳柰得意地笑了下。
只是弯着腰的她没能看到多崎司挑着眉,同样得意地笑了下。
“多崎同学是没有自己的目标吗?”岛本佳柰直起腰,惬意地端起杯子喝了口冰咖啡。
玻璃杯里尚未融化掉的小冰块摇晃起来,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多崎司嘴巴轻轻张开,眼睛茫然地答道:“嗯,被你这么一问我才发现的确没有。”
岛本佳柰凝神观察许久,然后看了看桌面上的腕表,抬头问:“夜深了,老师可以开门见山地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问。”
“可能会有点尖锐。”
“只要我答得出来都会答。”
岛本佳柰十指交叉,像碇源堂一样撑着下巴审视他:“截止至目前为止,星野花见是不是你唯一前进的动力?”
多崎司:“……”
哪怕是有所准备,但面对这个问题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回答。
如果坦率点回答这个问题,答案是肯定的。
刚穿越过来那会,他内心还是有着“彷徨孤高的灵魂不需要归宿”这种想法。
在接触星野花见之后,他开始享受每天跑跑步一起吃点东西的相处日常,即便那时的他还完全不够了解她,也喜欢看着她腮帮鼓鼓地分享那些生活中不值一提的无聊之事的模样。
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自己所有努力去做的事,目的都单纯变成了想成为星野花见的骄傲。
这是好还是坏?
思考了很久,多崎司看向岛本佳柰:“老师觉得这是好还会坏?”
她没有回答,而是倏然立起,赤着脚走过毛毯,脚步轻盈地走到多崎司面前站定。然后她双膝跪地,伸出白嫩的的手指把指尖贴在他的嘴唇上。
手指又滑又暖。
多崎司仰起脸看她。
接着岛本佳柰又轻轻抚摸他的额头,温柔地说道:“你身上有着一个人生活也能活下去的韧劲,无论是好是坏结果你都可以承受,不会出现谁谁谁不在了你就没法活下去的情况,所以老师不评价这个。”
“那老师想表达什么?”
“不是所有人都如你这般坚强。”
岛本佳柰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这句话,然后稍离远一点看着他的眼睛:“诗织也好,樱良也好,她们或多或少都面临着外部或者自身环境的困扰。老师不确定她们是否像你这样有足够的韧劲,如果没有的话,也许她们就会像二十二岁的岛本佳柰一样,在难以击败的现实面前妥协。”
多崎司轻轻吸了口气,问道:“老师想要我怎么办?”
“肯听我的?”
“选择性的听。”
“你这家伙......”岛本佳柰怒瞪了他一下,像是搜寻话语似地游离着视线,看向巨大的落地玻璃窗。
多崎司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
被幽暗的水晶灯灯光照射,玻璃上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岛本佳奈凝视着玻璃里他的面容,轻轻开口:“刚才你搂着老师的时候,老师就说过多崎同学是很多人的太阳。”
隔着玻璃,多崎司以微笑回应这句话。
隔着镜像眼神交汇,岛本佳柰也轻松地笑了起来。
“无论多崎同学愿不愿意,你都已经成为了许多人青春里最耀眼的那一部分。”
她的声音里掺杂着几分捉弄的意味,轻松的语调显得很是开,但映在玻璃上的瞳孔看起来却带着些许幽怨的情绪。
或许......
是因为光线的缘故才显得如此吧。
多崎司心知肚明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不去管这件事,开口问:“成为别人的青春意味着什么?”
“可以意味着很多,甜蜜、苦涩、不甘......”
岛本佳柰脸朝窗外平静地说着,就像是跟庭院里的某个幽灵说话。
“好像很沉重。”多崎司和她望着同一个地方,庭院里的灯光毫无变化。风也没有,映入眼帘的东西犹如照片般一动不动。
“但也可以成为她们心中埋藏着的期待。”岛本以佳柰回过头,以非常客观的眼神看着他:“人生有种种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或好的或坏的。只要心怀期待,就会有面对的勇气。”
“可惜只能是期待。”多崎司摇了摇头,勉强地笑着说:“如果说当某个目标由于某种障碍的阻碍而无法达成的时候,通过改变原本的目标来满足述求,这种行为得到的结果非常廉价。光是放着不动就会不断贬着值的,无可救药的啊。”
沉默再次降临,二十秒或三十秒。
两人都各有所思。
直到起风了,庭院里的雪松枝条轻轻摇颤,岛本佳柰才拿起杯子啜了一口咖啡。
“你这家伙啊...到底有没有听老师的话的?”
她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容,转身用食指在多崎司胸口上戳了一下:“刚才搂着老师的时候,老师说过什么还记得不?”
多崎司罕见地老脸一红:“光顾着感受老师又软又暖的身体......”
“生气~”
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