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在邺城的大宅,郭图开心地上蹿下跳。
这次袁绍果然很器重他,以郭图为军师祭酒,之前袁绍军的军师可是大儒卢植,这足以看出对郭图的器重。
郭图开心地嘴角无论如何压不住,连给了自己好几拳都压不住——没办法,之前袁绍最信任的都是河北人,当时郭图只是个普通的谋士,实在不敢与沮授相争。
可现在,袁绍显然已经感觉到了沮授一家独大带来的弊端,开始重用郭图等人。
只可惜淳于琼死的早,不然郭图拉上淳于琼,以他们二人之力现在就能把沮授扳倒。
嘿嘿,嘿嘿嘿嘿。
沮授虽然擅长军事,可这性子太耿直,如何是我的对手。
唔,要是匆匆开战,沮授和田丰主导战事,必然掌握大权,而现在听我的,我的权势岂不是要与日俱增?
就该如此,就该如此啊,嘿嘿嘿嘿。
郭图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笨手笨脚地翻了个跟头,他刚刚翻了个身,突然发现有个人正把头贴在地上朝上看着自己,他怔了怔,随即吓了一跳,哇地一声摔倒,脑袋重重磕了一下。
“别,别,监军别杀我,我是……呃,怎么仲达?”
司马懿的脑袋居然转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角度,这会儿缓缓站起来,他拧了拧脖子,又从容地站好,一脸呆滞地道:
“郭公,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听说又不打了?”
“呃,先别说这个,你脖子没事吧?”
“没事啊?”司马懿茫然地道,“我自幼便是如此,倒是今日之事到底是为何,为何城中都在说袁将军又要去易京。”
郭图揉了揉大腿,兴奋地道:
“对,都是我劝说袁将军!此番沮授大大地难堪,日后众人都要高看我郭图一眼了。”
司马懿:……
郭图兴奋地给司马懿讲完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司马懿一开始的表情只是比较难看,听完之后他宛如中毒一般,无力地深呼吸了几下:
“就,就这么后撤了?”
“是啊!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我军还没有拿下公孙瓒便南下,这就是沮授搬弄是非。
此人性子狂躁,一贯猛进,之前就让我军损失惨重,可惜啊,遇上我这般老成持重之人,这计策势必不成!
嘿嘿,沮授怎么说都是不成!”
他又把之前他和辛评的计策都讲给了司马懿,尤其是说在黎阳屯兵,不断滋扰的战术,郭图说的那是眉飞色舞,说完之后更是眼巴巴地眨着眼睛,就等着欣赏司马懿崇拜的表情。
可司马懿……
司马懿的表情就像已经便秘了太久太久,听完郭图的解说之后,他长长地吐了口浊气,异常痛苦地道:
“以小侄之见,现在强攻吕布,倒是必胜之法。
为何要舍弃万全之法,去用这种手段,小侄属实不解啊。”
啊?
郭图没想到自己分析了半天,司马懿居然认为沮授的莽撞猛进才是万全之法?
他又是委屈又是不解地道:
“为何?仲达,你怎能说出这种话?”
司马懿无奈地道:
“我从颍川回来,颍川大疫,雒阳残破,吕布现在还在靠着兖州输送军粮才能在雒阳勉强立足,之前还因为军粮的事情引得麾下侯成叛乱,此事是不是真的?”
“好像是。”
“那不就成了?”司马懿快哭出来了,“此番尽起十万大军,一路出青州,兵临东郡,一路出壶关(并州),攻打河内。
吕布就算骁勇善战,麾下各个一人当三,也要最少三万精兵,三万精兵分别在河内、东郡囤驻,各需三万民夫,只要相持三四月,河内的粮草必然供给不上,我军趁势掩杀追击自孟津渡河,一举横扫雒阳,兵进颍川,徐元直就算再骁勇能战,还不是只能退保兖州?”
“我军占据颍川丰美之地,耕种两年,先会同曹孟德灭袁术以绝后患,江北尽在我手,之后约刘备会猎兖州,共迎天子,吕布这还如何阻挡,定为我等所擒!
要是现在稍稍迟疑,以吕布徐庶之能,再过几年还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司马懿的祖父当过颍川太守,他们家跟颍川人的关系非常不错,也很了解颍川的情况。
颍川土地肥沃,境内河网密布,这几年北方旱灾不断,颍川这种有大量水源地的地方就算有大疫又如何,只要徐庶军有个正常人来督农,肯定……
“啊哈哈哈。”郭图嚣张地大笑道,“早就听闻仲达聪颖,可仲达啊,你毕竟还是太年轻,有时候说话甚至幼稚。
徐庶军的事情我当然知晓——他们现在以高顺一介武夫为屯田都尉,并无甚劝农之法,而且徐庶军与吕布倾轧不断,几年之内,他们必然阵脚大乱。”
郭图很有信心,因为他相信艾先生肯定不甘心在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