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贼人,之后只怕会有更多贼兵蜂拥而至,那关羽只怕也要赶来……”
“叔父!”
“听我说完!”张济咬紧牙关,颤抖着道,“文修,你武艺高强,这次若是能杀出重围,一定要一切听从贾文和之言,休要违背。”
“啊。”张绣虽然一直对贾诩颇为敬重,但也知道贾诩此人过于胆小谨慎,而计策又太过极端,因此凉州众人虽然都用他的计策,却不肯对他推心置腹绝对信任,可此刻张济面对绝境,居然对张绣说起事事要听从贾诩吩咐,张绣悲从中来,却又不敢违背叔父,只能点了点头。
而就在此刻,又有更多的山贼杀了过来。
张济和张绣被迫匆忙应付,原以为这次敌人还是跟之前一样袭扰,可经过了一场大火,汝南的山贼都发现原来凉州军也不过如此。
他们也会怕,也会受伤,被火包围的时候也会跟当年的波才一样方寸大乱。
都是血肉之躯,这有什么好怕的?
刘辟一声怒吼,数千山贼一起杀出,这会儿张济军一片大乱,也只能匆匆策马夺路而逃,只听得身后惨叫不断,这群曾经洗劫颍川、陈留,曾经大败孙坚的凉州武士现在就这样屈辱地被一群山贼正面屠杀。
他们这次是抱着洗劫汝南的念头来的,可事到临头,也只能不断哀嚎求饶,鲜血撒了满地,张济这会儿哪还有凉州豪帅的半分锐气,只求赶紧逃回去,逃回颍川,最好逃回南阳才能心安。
若是就这么一路逃,还真的能逃走。
可诸葛亮的后手此刻终于发动,埋伏许久的鲁肃终于发动,他的兵马不多,却都是经过训练的弓弩手,远非那些山贼可比。
“张骠骑,纳命来!”鲁肃大喝一声,早就准备好的弩手列阵一起发动,铺天盖地的箭矢覆盖下去,凉州军的兵马各个人仰马翻,惨叫着摔在地上。
只听得远处鲁肃高声喊道:
“张骠骑且住,听鲁某人一句!”
可这会儿凉州军哪敢停留。
张济已经乱了方寸,现在全军的指挥变成了张绣,他被迫调遣兵马,竭力维持士气,让众人从他处撤退。
“换条路,休在此处停留!”
张绣一声令下,凉州军再次策马散开。
鲁肃看着这些人调头跑路,忍不住缓缓摇了摇头:
“怎么就不听劝呢?听我鲁某人的,应该还能留一命吧……”
一夜狂奔,凉州军上下早已力竭。
这里已经进入了颍川地界,随时都可能与曹军见面——这是他们最后的执念。
如果不是这个,他们可能早就已经全部崩溃。
张绣清点兵马,他们出发时近万人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两千,大多数人在大火中走散,还有部分是在鲁肃出现的时候逃亡中迷路,这些人不认识道路,又没有粮食,后果可想而知。
张济想起这些跟随自己一路来到南阳的老兄弟,不禁悲从中来,哽咽道:
“若是听文和之言,若是听文和之言,我等也不至于落得如此惨败啊!”
张济这话引起众人难言的悲痛,张绣岂能让叔叔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赶紧说道:
“这哪是叔父的错!我等一路大胜,关羽鼠辈哪是我等对手!
都是那曹孟德嫉贤妒能,断绝我等兵粮,这才把我们害成了这般模样!”
与其责怪自己,不如抱怨他人,这永远是人在困境中最好自我安慰之法。
尽管张绣也明白他们这次是中了关羽的诱敌深入之计,就算曹操没有断他们的粮道,关羽见时机成熟也会用这些盗贼断了他们的粮。
可现在到了这一步,辱骂别人好像就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众人这一路上连遭重创,此刻终于有了个怪罪的对象,都开始破口大骂,骂曹操嫉贤妒能,也有骂贾诩,说若是没有贾诩乱出主意,他们也不会来投奔曹操。
张绣咳嗽一声:
“骂贾文和大可不必,我等在关中已经断粮,除了来荆州,还能去何处?
难道还要去投马腾韩遂不成?要骂就骂曹操,莫要骂咱们自己人!”
有了张绣引导,大家开始集火曹操。
两千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开始只是简单的抱怨,后来众人议论越来越多,连最初只是想找个人甩锅的张绣都开始觉得这话有道理。
“要不是曹操!要不是曹操我们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我等本来百战百胜的……”张济喃喃地嘟囔着,目光颇为呆滞。
张绣咳嗽一声,叹道:
“算了叔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就当他是李傕郭汜,这种鼠辈,这一仗打完了,我等再择机与他分道扬镳便是。”
“嗯。”张济叹了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叹道,“行,这次见了曹孟德也休要争吵,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