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张闿。
这些事情之前都是张闿报来的,不只是袁胤,从这些日子逃过来的降兵口中他也逐渐感觉张闿不对劲。
主簿阎象和长史杨弘二人都开始劝说袁术赶紧找个机会把张闿偷偷杀了,可袁术一直无法下定决心。
毕竟袁术这个人非常要面子。
要是把张闿弄死了,到时候大家肯定能猜到之前的事情确实有问题,袁术不想丢这个人。
可张闿知道,这最多就是拖延几日,就算袁术不下手,阎象和杨弘也不会放过自己。
跑吗?
张闿不甘心。
他心中一直有个念头,想让袁术亲口说出当时曹嵩之死的真相,为自己洗刷冤屈。
为了做到这个,他需要把袁术绑走,送到徐州,这个想法极其艰难,可张闿不愿意永生永世承担杀死曹嵩导致徐州生灵涂炭的恶名。
就算再艰难,他也想继续下去。
怎么办?
跑吗?
要是跑了,以后自己势必将被定格为史书上引来徐州大祸的那个人,可我当时明明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凭什么背上这种骂名。
要是以前张闿没人商量也只能自己想办法,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身边有个能给他出主意的人。
日暮,溪边的一间茅舍边炊烟轻飘。
一身粗麻衣的诸葛琰背着一捆干柴,提着鱼篓回到屋中。
盛夏日劳作整日,诸葛琰已经热的满头香汗,俏脸通红,却顾不上疲惫。
弟弟诸葛亮在田间劳作,整日辛苦,她这个做姐姐的要在太阳落山之前做好饭,才能让弟弟不挨饿。
诸葛琰麻利地将鱼按在案板上,刮去鳞片,取出内脏,又生火准备做饭,却突然感觉有人,她还以为是弟弟诸葛亮回来,猛地一抬头,只见张闿正倚门而立,想进又不敢进门,只能抓着一把羽扇乱摇扇风。
这羽扇是袁胤一路从寿春带来的,张闿一眼就看出这是那个袁翔的羽扇,袁胤下狱的时候,张闿顺口问狱卒要来,算是个纪念。
此刻天气炎热,他心情烦躁,越扇越热,全没有之前袁翔的半分风雅。
“义开兄。”诸葛琰松了口气,取来坐席铺好,请张闿进屋。
张闿点点头,把屋门大开,又把坐席拉到门前端坐,这才苦笑着道:
“诸葛小友呢?”
这几日张闿每次遇上解不开的难题就来寻找诸葛亮,因此与这对姐弟算是熟识。
只是往日他总会带点饭食来拜访,今日来的急,只能空着手,张闿感觉很不好意思,又怕与诸葛琰二人在屋中久留损了这女子的名节,所以表情颇为尴尬。
诸葛琰刚想回答,却听得远处飘来了诸葛亮的歌声。
步出齐城门,遥望荡阴里。
里中有三墓,累累正相似。
问是谁家墓,田疆古冶子。
力能排南山,又能绝地纪。
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
谁能为此谋,国相齐晏子。
夕阳西下,这个俊秀的少年郎好像兴致很好,一路引吭高歌,他的幼弟诸葛均在一边蹦蹦跳跳,欢喜非常,也和着歌声跟唱。
诸葛亮的歌声不错,可唱的歌词里又是“坟”又是“墓”又是“谗言”的,让张闿感觉很不吉利。
他皱眉问诸葛琰,这其中唱的是什么意思,诸葛琰当然知道这是二桃杀三士的故事,可想到这故事讲的是三个勇士被晏子用毒计逼杀的故事,若是说出来可能会让张闿心中有点不安,也只能随口道:
“我也不懂,只是亮儿喜欢。”
张闿心中觉得有些不吉利,却又强行挤出一副笑容,缓步迎向前,温和地道:
“小友,你终于回来了,我正有一件要是请教。”
诸葛亮在田间躬耕一日,热的满头大汗,诸葛琰贴心地取来方巾帮他和诸葛均擦去额上的汗珠,又让二人先坐,让诸葛均去一边休息,不要打扰诸葛亮和张闿对话。
诸葛亮谢过长姐,看着一脸警惕小心的张闿,笑道:
“什么时候出发?”
“蛤?”张闿愣了,“要去作甚?”
诸葛亮笑呵呵地道:
“难道不是袁公路要害张兄,可张兄暂时不想与袁公路翻脸,所以前来问我?”
“你,你怎么知道?”
诸葛亮又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微笑道:
“我不仅知道,也已经为张兄想好了如何应付——张兄速寻袁公路,献策去青州为使接回袁耀,袁公路必然大喜,张兄奔赴青州,可暂避大祸。”
张闿张了张嘴,震惊莫名。
他早就知道这位小友聪慧过人,可万不曾料到他居然有这般本事,连解法都早早给自己想好了。
“我,我不想走。”张闿嚅嗫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