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耐心敲了好久的门。
五分钟后终于传来把手转动的声音。
大美人穿着宽松的灰色高领毛衣和长裤,头发垂在身后,脸色和嘴唇白得吓人。
他拧着眉头,才没有她这么好的闲情:“敲什么敲,一直敲。”
周南珞凝视着他,偏了下脑袋:“姐姐。”
“?”
“你是不是不舒服?”
“第一次看见人不舒服?”
“……没。”
她想,她大概是吵醒病人的休息了,但他脸色实在难看得过分。
低头朝他受伤的手看去,伤口赤条条地压在门把上,连个正经的包扎都没有。
不疼吗?
她看着都疼。
大美人的忍耐力,是不是太变态了一点。
周南珞:“我上次给你包的纱布呢?”
“脏了,”他说,“被我丢了。”
“……”
“你还有事吗?我想休息了。”
“姐姐。”周南珞阻挡他正准备关门的手,刚一接触,掌心便感受到异于常人的温度。
她顿时严肃了神情:“你发烧了。”
裴景以看着她,迟疑地“嗯”了一声。
执意翻开他的手,果然看到了发炎的伤口。
“你吃药了吗?”
“忘了。”
“……”
怎么能有人,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周南珞轻轻吸了口气,下一秒便带了点脾气,将人推回床上。
那双漂亮的眼中掠过惊讶。
大美人黑发如墨,额顶渗着细密的汗珠,看起来弱不禁风极了。
她抽出纸巾,俯身,帮他擦了擦。
裴景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说:“我自己来。”
“没事,我来照顾你。”
他还是坚持:“我自己来。”
“……”
周南珞没再坚持,将纸巾递给他,又柔声说:“我给你做点粥,然后再吃药,你再休息。”
晚饭在她脑子几乎有了雏形,还没来得及离开,裴景以又抓住她的手腕。
他个子高,手掌又大又烫,掌心的纹路几乎与她叠在一起,异常清晰。
周南珞心底一软:“姐姐你别怕,我不走。”
“……”裴景以目光复杂,“不是这个意思。”
“?”
“你最好别做晚饭。”
“……”
“我怕我的病还没好,你先把厨房给炸了。”
“……”
周南珞拍了拍大美人的手腕,面无表情地解释:“我‘做’的意思,其实就是点外卖的意思,放心吧,我也不想再收拾一遍厨房。”
……
半小时后。
裴景以实在没什么胃口,米粥剩了一大半。
又半小时后,周南珞推开他的卧室,大美人躺在松软的枕头里,双眼紧闭,看着像睡着了。
她强制推醒后,与他比黑夜还要深沉的瞳孔对上。
裴景以惊醒的一瞬间,她仿佛在他眼中看到了“杀意”,但她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暗示自己看错了。
“吃药啦。”她说。
“……”裴景以咽了咽喉咙,缓和了情绪。
“需要吃好几颗,这是退烧的,这是消炎,还有感冒的。”
裴景以看着她的掌心,闷了一会儿说:“我没力气了。”
“那我喂你。”
“……嗯。”
她将药凑到他的唇下,裴景以埋着头,嘴唇与她掌心摩擦,勾起明显的痒意。
药片没入唇中,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裴景以忽然唇舌一动,将最后一颗用舌卷入唇中。
周南珞错愕一瞬,掌心微微颤抖。
裴景以接过水,仰头,吞咽带动喉结滚动,被高领毛衣遮挡。
周南珞的内心闪过某种异样。
虽然大家都是女生,但是她也从来,没和谁做过这种超越亲密的事。
他坦然地看过来。
而她像被烫了一下,不太自然地将手背在身后。
“怎么了?”他问。
“没,没什么。”
将人扶着躺下时,忽然又被他抓住了手腕。
“你说过不走的。”裴景以轻声说。
人在生病的时候通常会比较柔弱,就像她年少时,有很长一段时间住在医院里,也难得对她爸产生了依赖。
也在那个时候,她见到了一个长得好看的男生。
他挂着断臂,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歪着脑袋:“你什么病,在这儿住这么久,但不穿病服。”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