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休斯走进小卖部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原本老旧的小卖部只有几个不怎么亮的老旧灯泡作为照明,此刻半个店里货架上柜台上都挂了许多散发着暖黄光芒的小灯泡。另外半边,罗夫正从箱子里扯出一串又一串的灯泡试图往上挂,看到忒休斯来了的时候他露出了解脱一般的表情。
“你终于来了,哥一个人都挂了半个店铺了,剩下的交给你,”罗夫正要把手中的灯泡分她一半,但是看见忒休斯身上的穿着眉头都扭起来了,“忒休斯,你这怎么穿的,现在都十二月份了你就穿一件小薄羽绒服?”
忒休斯的脸冻得有点发红,耳朵也已经几乎没知觉了,进了暖和的小卖部一瞬间血液回流让手指耳尖都发着躺。她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短款羽绒服,里头还是那件灰色的秋衣,下身加绒的秋裤外头套了层运动裤。
反观罗夫丢在一旁的厚棉袄和各种耳罩口罩,忒休斯这身穿着仿佛还在深秋一样。
一旁的旧日历翻到了十二月二十号,已然是入了冬。
事实上忒休斯这段时间一直在趁阿黛尔无暇顾及其他的时候,试着使用各种概念力量,比如她最先能够操控的风。再最开始的时候忒休斯掌控风时断时好的,那力量就像在她手中滑溜的鱼一样,稍有不慎甚至会割伤她自己。
在经历了许多次尝试才稳定下来可以至少不会伤到自己之后,忒休斯才终于承认,上次瓦沙克说的没错。这个世界的主宰确实有在刻意放权给她,不然这种概念的力量,别说最难的灵魂概念了,就连她最初能使用的看似简单的风她也掌控不好。
在这两个月间,张与恢复了正常高三走读生的作息时间,早午晚饭在苏芮秋家解决,周日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在家陪母亲,小部分时间过来和忒休斯一起随便做些什么事情,或者回顾张与喜欢看的电影,或者随便聊些什么,就像一对普通的朋友一样谈天谈地。
在此期间忒休斯也差不多能够正常使用风的概念力量了,无法进行足够精密的操作且偶尔会失控,这都属于正常现象。比如刚刚来小卖部的路上,忒休斯就试着操控风的概念让周围凛冽的寒风平息下来。北方的冬天过低的温度虽然是寒冷的主要因素,但最疼其实是刮到脸上像刀子一样的风。
风平息下来的时候,忒休斯颇为欣喜,结果还没等开心多久,风就像戏弄她一样忽然失控,风直接扑在她脸上把外露的部分冻得通红。
下次还是乖乖把手套围巾什么的戴上吧,用概念力量不可取。
忒休斯略过罗夫的问题,把身上那件羽绒服先脱下来搭在一旁的椅子上,走到他身边蹲下翻着看箱子:“你挂这些小彩灯干嘛,罗奶奶让挂的?”
“不是快平安夜了嘛,二姨奶奶竟然也喜欢这些年轻人的东西,跑去批发城那边买了一堆圣诞节用的彩灯来挂,”罗夫很自然地递给了她一串灯,“正好我今天没什么事情,不能让二姨奶奶这么辛苦,也不可能让你一个人挂一整个小卖部,我货车上还放着圣诞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