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没有回答,低着头沉默了好半晌,“老师,我想从商,赚钱,赚很多很多钱。”
于晓罗怔了怔,脸上的失望难掩,他盯着温黎,“温黎,你这么说,让老师非常失望,当初你拜到我门下,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温黎羞愧难当,眼眶微微泛红,用力咽了咽情绪,“肩负使命,弘扬国学文化,促进国学兴起。”
于晓罗一脸严肃,目光严厉地看着她,“不管这段时间你遇到什么事,我都希望你保持最佳状态,好好应对这次文化交流会,不要出任何纰漏,你作为洛京市接待团队的一员,一言一行,都关乎着,洛京人的形象……”
是了,温黎以前是有愿景之人,心怀理想和抱负,这理想,这报负,无关金钱,无关权利。
所追求的,早就超越红尘,亦不在三界之内,五行之中。
是以她在圈子内,向来都是被礼遇,被尊重的。
接下来一路沉默,温黎不再说什么。
将老师送到下榻酒店,温黎转身准备离去。
于晓罗才又叫住她,“黎黎,你最近很缺钱吗?”
温黎转过身,垂下眼睫,语气悲凉又清醒:“钱,自然是缺的。毕竟我脾气不好,又不懂服软,以后,估计也只能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我,更找不到仰仗和依靠……我二十六岁了,想为以后做打算。”
于晓罗沉默了会儿,踱步来,踱步去,半晌才提点她:“我知道你还年轻,对自己要求向来也高,但成大事者,都是能抵挡诱惑,不被小恩小惠迷惑的,把钱看太重,就一定赚不到钱,此为天道,回去好好悟。”
温黎恍惚了一瞬,心中微微一痛。
回头看老师,苍白一笑,“我明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只是受了刺激,有点急于求成。”
*
这日。
沈丰城打电话,找不到李怀旌。
亲自跑了一趟翠亭湖别墅一号,李怀旌的车,在车库里停着。
傍晚,夜幕降临。
透过窗子,黑漆漆的,一盏灯都没亮。
沈丰城敲了敲门,没人应。
苏月娥说得对,英雄难过美人关,旌哥这次,是栽那小温黎手里了。
不过苏月娥更不是什么好人,大家心知肚明。
几个月前,苏月娥去家里大闹,从来不动手打女人的旌哥,一把夺了刀,抬腿就踹了苏月娥一脚。
那一脚虽然没用力,却震慑全场。
为什么说李怀旌立誓不打女人,因为李怀旌从小,就是看着父亲家暴母亲的。
这是他心中至痛。
但那一晚,李怀旌暴怒之下,破了例。
那么一个瘦弱美人,生生挨了那么一脚。
好半天没缓过劲儿,起先还哭着闹着李怀旌无情无义,想结果了自己,一脚下去,整个人偃旗息鼓,什么脾气都没了。
脸庞挂着两行清泪,让沈丰城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李怀旌脸色铁青,闭着眼睛沉默了许久。
才指着门,让苏月娥“赶紧滚”,随后看也不看她,拎起来外套,去阳台抽烟了。
那晚闹得可真难堪。
要沈丰城说,温黎就是不会来事,事后就不应该再委屈巴巴甩手走人,但凡说两句安慰体己的话。
但凡就那么两句,都不可能有苏月娥什么事。
因为早在一月份,李怀旌就把沈丰城叫到面前,提过退股的事儿,而且不止一次。
他是这么说的:“这养生馆,做不做都行,我也不差这点钱,只是觉得是兄弟几个合伙搞起来的,不能半途而废……苏月娥手里握了不少茶饮和养生的秘方,暂时不能得罪,后面,我会让她签一份保密协议,以后,你们也得多防着她点……”
沈丰城问:“旌哥,你怎么了?这养生馆好好的,退什么股?你现在退出去,岂不是白忙活大半年?而且,这和苏姐又有什么关系?”
李怀旌捏了捏鼻梁,“没什么,就最近有点累。”
那次谈话,只有李怀旌和沈丰城二人知道。
过了一段时间,沈丰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论起来,这茶饮养生馆,苏月娥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想当初,从选地段,到大装大修,到揽客宣传也确实是人家没日没夜盯下来的。
就算苏月娥能力不行,但好歹,这娘们占了一个吃苦耐劳,任劳任怨。
别说李怀旌不能撵她走,换作谁,都不好意思下狠手。
毕竟苏月娥从小单亲家庭,没有父母仰仗,十七岁就被父亲嫁了人,本以为嫁人以后有个依靠,这些年,却在前夫家里,受了不少虐待。
前夫是个变态也就罢了,她公公亦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至于怎么不是好东西的,一言难尽。
所以苏月娥当初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