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郡。
从邺城直奔而来的曹丕眼下忐忑至极。
其实她并不像来,但又不得不来,因为眼下正是最为关键的时刻。
提到戏煜,曹丕莫名就会从心底生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害怕和恐慌。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就是怕,怕到连和对方开战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就算是筹划的再好,也多少差点儿意思,差点儿能打败对方的实力。
是以总想着多筹谋,多稳固一下,旁的不说,最起码得首战告捷不是
毕竟,若是第一场战斗都输了,只怕他此生都再提不起和对方抗衡的勇气了,那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往云烟。
为了不让一切都会变得难以为继,内心恐慌的他只好让自己的母亲前往青州,同戏煜商谈。
至于曹昂,也算是附带的一步棋子。
毕竟他们都和戏煜有一定的交集,甚至是交情,特别是母亲,说不定还戏煜面前忧伤几分脸面。
可是
“什么意思戏煜他没同意”
曹丕有些傻:“这怎么可能呢您都出面了他为何不同意您有好好同他说吗还是说他不念旧情”
闻言,卞夫人难过的低下了头。
对于这个儿子,她其实一直深感内疚。
小时候曹丕不幸染病,虽说救治及时,但到底伤了根本无法痊愈,身子过一直较常人弱些,时不时便会发热咳嗽。
是以,卞夫人素来对他格外疼宠,往日里,凡是曹丕想要的,她基本上都会满足。
“倒也不算,奉义一如从前,只是奉义手下的将士们怒气较甚,特别是一个年轻人,说奉义要是同意不出兵,他就自己带兵来同你打”
“我见他们吵吵嚷嚷闹作一团很是担心,万一我执意强求,惹得奉义同众将士们有了隔阂,那就不好了。”
最关键的是,看那年轻将领的架势,只怕他们主臣不和后也不会放弃出兵的想法,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只怕就算戏煜想停手,也不会有人听他的话。
是以,在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的时候,卞夫人当机立断,果断离开,毕竟,再继续苦苦哀求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反倒会消磨同戏煜的情分。
说起来,也不知从何时起,大家同戏煜间的情分好像就已经开始慢慢变淡了,到了今日,怕是连交心都成了无稽之谈。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眼下真的要开战吗”
曹丕有些无措:“我魏国的国都就在冀州,若是冀州乱了转移事小,就怕失了民心啊,再没有固国之民的情况下,又有谁会认可我魏国”
“子孝叔,对此你可有什么高见”
他慌乱的看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曹仁。
曹仁则皱着眉,思索了良久,才道:“其实除了青州和冀州,荆州那边也除了不少事,恕族叔无能,非但无法顾及北边战事,还将不日前往荆州,抵抗刘孙联盟的大军。”
“要知道,若是抵挡不住刘孙联盟的进攻,咱们在南边打下的基业都将毁于一旦,届时对整个魏国而言,也会是场巨大的打击。”
“你”
“元让,你怎么说”
曹丕怒极,却又不能对其发火,转而望向夏侯惇。
不止是他,在场众人的目光皆汇聚到了夏侯惇的身上。
“当初让我和小叔对着干的是你,如今成了这幅局面,你又有何高见我可告诉你,此事皆因你而起,事到如今,你必须得想个万全的法子!”
这话说得夏侯惇背后一阵泛凉,这事儿他还真无法反驳。
不过,当初说这话的时候,是因为曹操还在,哪怕造成了什么不好的局面,背后也有人兜底,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麻烦。
更何况,他当初说那话就是为了让戏煜知道宗亲氏族不好惹的,让对方交出些兵权,没事最好躲宗亲着走。
可现如今
也不知那小子的脑子是咋长的。
也就看看一年的时间,他竟然能将青、徐两地不过十万的杂军,发展壮大至三十万,甚至更甚。
说起来,早在上次夜里汇报情报的时候起,众人就再没有想过说是要削戏煜军权的话,就是担心万一戏煜不同意,和大家闹掰了直接起兵造反。
可谁曾想,自己竟然会咋这个时候被人来出来背锅。
夏侯惇很郁闷,也很不可思议,自己当初说那话的时候,你们不也在一边拍手叫好吗
如今怎得都责怪起自己来了
望着周围宗亲们异样的眼神,他着实有些无措。
话说自己当初那么做,还不是为了宗亲考虑当时戏煜的功劳极大,不但救过主公,还在内政上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这样的臣子若不趁着尚未崛起之际将其打压,只怕日后成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权臣后,众人只能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