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衙署出来,戏煜只感觉浑身疲惫不堪,冥冥之中,他已然来到天工院之中。
此刻,家花不如野花香,邹夫人让他身心俱欢……
第二天,下邳城各个城门附近贴满了一则告示,同时,许靖与许劭兄弟利用人脉快速传播告示内容,很快,告示内容在徐州境内传开,引得大街小巷议论纷纷。
前无古人的学师之举!
所有战死沙场的兵将的孩童,均可以直接进入学堂学习所有知识,且无需缴纳任何钱财。
并且,这些人当中,凡是学有所成之人,均可直接进入科学院做官。
如若在科学院能做出贡献之人,更是可以直接提拔入军营或者晋升为地方县令。
如此政令一出,不到两日,徐州城的百姓,尤其是青州奔走而来的百姓,一个个欣喜若狂。
一时间,凡是有孩童的家庭纷纷赶往学堂,还有一些人更是跑去前营和辎重营,寻找青州兵里边有可能熟悉之人,以便更有机会进入学堂。
不到几天时日,学堂外边便人山人海,宛若长龙。
典韦被戏煜任命管理学堂守卫,一直亲自守在门口。
他年纪轻轻就已有谥号,在辎重营很有威望,所以很多青州百姓都前去寻求典韦的帮助。
见如此之多的人拍在学堂门口,典韦甚为恼火,忍不住冲着人群大声呵斥道,“不得吵闹,你们都给我把对排好!”
“王猛,你怎也来学堂,你想作甚”
典韦突然注意到了正在人群之中插队的王猛,此人乃是辎重营副将,更让典韦诧异的是,王猛本是常山人,为何也来学堂排队。
王猛见典韦看到了自己,心里甚是欣喜,赶紧回道,“典韦,你说我来这里作甚当然是为了入学!!
“典韦,难不成你忘了当初在宛城是谁救了你!”
典韦脸色一黑,“我……”
典韦心中甚是暗骂:他娘的,众目睽睽之下,又提此事!
但典韦终究还是拉不下来,只得说道,“赶紧来前面,带着孩子先进去!”
可见状,顿时便有人斥责道,“你们竟敢大庭广众之下插队,我们的孩子也是遗孤,凭什么你们先进去!”
“就是,典韦将军,你若是不能一视同仁,我们就去戏大人那里说道说道!”
典韦两眼一瞪,顿时怒声道,“尔等休得叫嚣!”
“没有这些孩子的父亲拼死护卫,我典韦早就战死沙场,你们若是不服,骂我典韦便是!休得拿戏大人来压我!”
听得典韦如此说道,众人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典将军,这,这……”
他们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王猛插队带着一帮孩子进入学堂。
来到学堂之后,很多孩子都选择了工学。
因为此时儒学教员并不多,只有许靖与许劭两兄弟,但是,这两人现在的名声实在太臭,这帮孩子实在不想跟着此二人学习儒学。
剩下的一些孩子,则选择了“数学”,虽然并不知这“数学”都学习什么,但毕竟是由戏大人亲自教学,孩子们也就愿意试一试。
经过一下午的忙碌,战场上的遗孤均已尽数进入学堂,共计一千八百三十人。
按照戏煜的安排,郭嘉负责学堂的伙食及住宿,每一大房间住十人,因此腾出许多宅院给新进学生。
经过一番忙碌,戏煜主持修建的学堂也就正是开办了起来。
虽然,学堂里的学生们甚是充满希望,但是学堂之外的儒生们却是极其愤怒。
“简直是奇耻大辱!!”
陈登家门外,此刻人山人海,全是士族儒生,在他们身后,更是站着一群寒门之子,他们深知自己身份卑微,深怕被士族儒生所轻视,也就远远站在一旁。
“太过分了,这简直就是在羞辱我等士族儒学之人!”
“这些战场遗孤,一群出生卑贱之人,戏大人竟然让他们进入学堂,甚至还准许这帮人今后进入科学院!”
“就是,戏大人这番办学乃至官职设计,实在太儿戏了!!”
“戏大人此举确实极不合理,按惯制,这般身份卑微之人,须得先有乡里察举,再检查其孝廉品行,方才可以为官!!”
“可不是,戏大人此番办学乃至官职设计,我等绝不同意!!”
……
一帮士族儒生之辈,齐齐堵在陈登门口,一个个义愤填膺,甚是愤怒。
似乎唯有不停的叫骂,方才能宣泄心中愤怒之气。
因为在他们看来,戏大人此番办学之策,将儒学与其他末学相提并论,犹如把他们当乞丐一般对待,而这学成之后的官职设计,仿佛施舍给他们的微薄钱财一般。
这让一帮儒生感到甚是耻辱。
不过,此时甚是愤怒之人,乃是蹲在门口的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