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个莫名其妙要和他打赌的未知生物立下“赌约”以后,傅延之就开始了自己艰难的寻人历程。
可人海茫茫,要找人实在是太难了!
怎么办呢?这时候,就体现出了牧家人的重要性。
牧年神秘兮兮地鼓捣了半天,然后吐了好几次血,艰难地给傅延之指了一个大致方向。
傅延之还有点嫌弃他:“就不能有具体方位吗?”
牧年擦干净嘴角的血迹,看傅延之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不敢相信,三十七摄氏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冷冰冰的话。
他不是像牧屿那样生长在牧家,从小到大耳濡目染而显得神性十足,像个世外高人,同样的白发,在牧屿身上是圣洁,在他身上就变成了浑然天成的邪气。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显得比较像这个年纪的少年郎。
“真是废物。”在他指控的目光下,傅延之没有任何心虚,反而开大嘲讽。
牧年都快撩袖子跟他打架了:“我当然能找到具体的方位!但是跟你定赌约的那个主……那个不知名生物阻止了我。”
“他说什么,不能太不公平了,它已经很偏袒你了……”
不公平?
这个意思是,他是有对手的?
什么人会和他抢呢?
傅延之脑子里浮现了一张俊秀至极的脸——谁会和他抢?自然是沈知闲了。
那天他眼睁睁看着沈知闲大变活人凭空消失,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了。
但实际上,当天晚上,沈知闲就回到了沈家。
只是状态极差,一走进家门就晕了过去,在医院躺了好几天。
沈夫人心疼坏了,也疑惑极了,在沈知闲醒来后旁敲侧击地问了半天他是不是被傅延之套麻袋了。
苍天可鉴,以沈知闲的武力值,只有他给别人套麻袋的份。
沈知闲沉默了很久,只是揉着自己的头,说:“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好像有个很重要的人,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他因此感到莫名的失落、空虚,但是又隐隐觉得:还有机会把这个重要的人找回来。
傅延之听说这件事后,愣了片刻,居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怀,开怀到牧年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傅延之抹了抹眼角因为大笑沁出的泪水,摇摇头。
他只是猜测到了。
猜测到了和“未知生物”有赌约的不只有自己有一个,也猜测到了沈知闲忘记了他的念念。
沈知闲出现以来,简直就像开了挂一样,把傅延之弄得狼狈不堪,失去了最爱的人。
傅延之恨他已经很久了,也曾经在夜半梦回咬牙切齿:凭什么?凭什么沈知闲就可以有那么多特殊的能力?凭什么沈知闲就可以抢走他的爱人?
明明沈知闲出现在他的念念身边才这么短短一段时光,而他已经和他的念念相处了那么多年啊!
现在,命运终于眷顾了他一次。
沈知闲失去了对他的念念的记忆,那么他自然抢占了先机。
这么一想,那个生物不允许牧年告诉他具体位置倒也情有可原了。如果连具体的位置都知道了,确实就是极大的不公平。
更何况,被他刺激了两句的牧年还冒着吐血吐死的风险继续帮他演算了一下——
牧年告诉他:“去松州市你们家的那个小公司看看,你会有收获的。”
所以他扔下了偌大的傅氏,不远千里地跑到了松州市,强忍着恶心和不耐坐在装饰浮夸的会所里,随口敷衍着旁边的人。
直到牧年发来那条消息,让他注意到了我。
但是还没问出我的名字,他就看到了一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
跟在经理身后那个穿着简单的女孩,长得像极了他的念念。
其实仔细看还是能发现不一样的,比如脸上一些小痣,比如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
但是这也很正常。
他的念念毕竟已经死过一次了,身体都被烧成灰了,甚至连骨灰盒都躺在了海底。
就算那个未知生物能够让死人复活,能够为流浪的魂灵塑造一个躯体,也不可能一比一完全复刻。
他一下子就把我抛在了一边,几乎是有些激动地走上去,越过满脸焦急的经理,紧紧盯住那个女孩:“你……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我:“?”
倒不是觉得失落,只是这位傅总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了。
逮个人就问名字和年纪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女孩也有些无措,但还是如实回答:“您好,我,我今年二十三,叫,叫宋与念……”
“二十三,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