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然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想到她明知谢璟令和阮盈有染都做不知般,只是搬出了谢府,怕是因为有何顾忌才静置不动。
他心底里暗自佩服她的隐忍,同时更是不耻谢璟令的为人,这般欺负一个离家千里的弱女子。
他解释道:“毕竟当晚的事对金枝不利,我不能拿我四妹的闺誉作赌。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要让谢安平自己开口退婚,她才不会以此作胁。”
陆金枝咬了咬唇,“哥,都是我不好,是我拖累了你。”
陆锦然笑道:“哥哥有什么用?自然是用来给自家妹妹遮风挡雨的?幸好你这次的拖累,若不然,我们又如何能看清江扈谢家人的真面目?”
他言下之意……
宋悦意谨慎问:“二公子对谢安晴……”
陆锦然淡道:“不过两面之缘罢了,这样的谢家,又能养出什么好姑娘?看来老祖宗的话当真有道理,婚姻大事,当还是要讲究门当户对。”
宋悦意暗叹一声,谢家接连出了这样的事,日后别说东西院的子女,怕是整个江扈谢家都会被牵累。
谢安晴与陆二公子今生都不可能了。
陆锦然又道:“我们今日过来也无旁的事。因为我准备去谢家谈判,不放心把四妹一个人留在客栈里,所以先让她在你这里待一下。待那边有了眉目,我便来接她。”
宋悦意笑道:“二公子只管去办正事,我这边也没有外人,她在我这边住下都没事,正好和我做个伴儿排遣一下寂寞。”
陆锦然忙起身抱拳一揖,“那就多有叨扰了。”
待陆锦然带着随从离开,宋悦意也吩咐芍药去了谢府东院,让她过去探听一下消息。
她则和陆金枝在院子里赏花品铭,下棋谈论书画。
谢璟令当晚回到谢家,去寻黄云的谢管家鸡叫时分才带了两个人回来,禀报说那姓黄的精狡如狐,抢了孩子骑马就往东上跑了。
带人一路追寻,都不见踪迹。
他甚至还通知了牛堂主,不过牛堂主似乎也一无所获,还正在追查之中。
又等到天亮时分,牛堂主那边总算传来了消息,说在东边盘山附近捡到了庆哥儿的鞋袜,长命锁,还有衣带之类,已经确定黄云和庆哥儿藏在了一处山洞里,人已经被围住,只等他过去把黄云一举拿下。
谢璟令知他们是顾忌庆哥儿的安全不敢冒然行动,刚准备动身,外面人来报,说是陆二公子求见。
他冷“哼”了声,“我现在哪有时候见,叫他去找老夫人。”
来报的下人一脸难色。
阿贵问:“怎么啦?”
“听说平姑娘一大早又跑到澜院闹了,老夫人才刚把两人分开……”
下人的话还没说完,院门口就冲进来一人,正是阮盈。
她不顾众目睽睽,哭泣着一把扑到谢璟令怀里,“令哥哥,现在不仅我们的庆哥儿被人抢走,你那妹妹还时时来找我闹。我也不要活了……”
坐在轮椅上的谢璟令欲推开她,听到她如此凄切的哭泣声,想到当年他们的患难与共,却又是不忍。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阿盈,你先起来。庆哥儿已经有了下落,我现在就是要去救他,那个黄云敢挟持他,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阮盈一听庆哥儿有了下落,顿时抬起头,泪眼朦胧,“你现在是去救他么?”
谢璟令点头,“没错,所以现在不论有何事,你都多担待点。一切都等庆哥儿找回来了再说。”
阮盈用帕子揩了揩眼泪,“庆哥儿是我的命根子,既然他有了消息,我也要同令哥哥一同去,我怕他已经被吓着了,有我在,他才不会哭闹。”
谢璟令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是允了。
为了避开陆锦然,一行人则从后门离开。
陆锦然没想到上谢家的门,不仅谢老夫人拒见,谢璟令也不予理会,吃了个闭门羹,气得他不轻。
好在他的长随管事,知晓谢璟令急匆匆带着一众人马已从后门走了,想要探个究竟,陆锦然忙调转马头,悄悄跟随前往。
东边盘山一个山洞里,早想好退路的黄云已备好了粮食水油柴,想着他只要带着孩子躲到山路解封,就悄悄把孩子带走。
哪里想到谢家在江扈确实有几分能耐,跟地头蛇一样,不过才一晚的时间,就把他觅了良久的地方给找到了。
着实可恨。
眼看洞口周围都隐藏着人,就知己被人包围,逃是逃不出去了。
“老爷,小的刚才和阿佑都察看了一下,包围的人员不少,都是好手。一直没动手,只怕是还在等什么人。老爷怎么办?这次的事情只怕不能善了。”
阿宽盯着坐在虎皮上的庆哥儿不怀好意道。
黄云犹豫着,如果带走自己的儿子,性命只怕不保。
如果就这样冲出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