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言好歹有些功夫在身上,他加入后,不仅把被火烧到的门窗扔了出去,还让怪鸟的伤亡率直线上升。但同时,他们这里的酒,已经见底了,相对的是围过来的越来越多的怪鸟。
一番抵抗后,他们四个人均已体力不支,夏绵绵只觉得自己的双臂又酸又疼,每次扔柴火都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手也抖得几次都差点没拿稳酒坛。苏景言一个人要顾着三个人,也是十分狼狈,眼看就要面临团灭了,夏绵绵忽然想起来还有系统。
她急忙敲敲系统,“我要用积分换修为!”
系统答,“不行的哦宿主,积分目前只可用于抵御攻击。”
夏绵绵接着说,“那我用积分抵御我们几个人受到的攻击。”
系统回答,“不行的哦宿主,积分只可用于自保,不能用系统功能更改书中人物的命运。”
夏绵绵有些着急道,“你这破玩意儿要啥啥没有!”
在她和系统沟通愣神的一小会儿里,有一只怪鸟忽然绕过正在与另一只怪鸟打斗的苏景言,张开嘴直冲她过来。
夏绵绵都看到了,在那个怪鸟张大的嘴里,伸出来一根黑色的管子,就像是蚊子的口器,直冲冲地向她扎过来。
系统原本平和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滴!滴!滴!系统检测到宿主正面临生命危险,当前生存系数……”
它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夏绵绵感觉有一个软软的身躯抱住了自己,随后就被推开了。在她倒下的过程里,看到怪鸟的嘴里的管子直直地穿透了兰儿的身体。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她看着兰儿的嘴微微地动着,想说什么却没有了声音。随后,她的身体开始快速地干瘪下来,一双饱含泪水的眼睛渐渐没了光彩,头也垂了下来。
夏绵绵的世界忽然变得很安静,她听不到身后小孩的哭声,听不到苏景言的呼喊,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整个世界里只有怪鸟“滋滋”的吸血声和兰儿的身子瘫倒后掉下来的声音。
她有些机械地抱住了兰儿,再抬头发现还沾着兰儿血的口器已经伸到了她面前。
她直愣愣地看着那个刚剥夺了一个少女性命的口器,纯黑的口器就像一把尖锐的利刃,带着血腥的味道和冷漠的冰凉。直到有一滴血落到了她脸上,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口器停在她眼前的时间有些过于长了。
顺着尖端往后看,才看到在中段怪鸟的口器被一只手攥住了,怪鸟被抓着,居然前后左右挪动不了分毫。它恼羞成怒地扇了扇翅膀,随后就被一脚踢开,刚刚夺人性命的口器被生生从身上拔了下来。
此时,夏绵绵的意识才逐渐回笼,她抱紧了正逐渐变凉的兰儿的身体,听到了孩子嘶哑的哭声,看到一声声叫着自己绵绵的苏景言,和此刻正扔掉怪鸟口器的夏少禹。
在一片火光里,夏少禹黑着一张脸,像之前一样,又一次蹲到她面前,伸手擦了擦她脏的一塌糊涂的脸,低声说了句“别怕。”
随后他转身站了起来,右手在空中结印,不消片刻一柄黑色的长剑划破满地的月光,从外边飞了进来,横着停在了夏少禹的身前。
他伸手握住剑柄,整个人的气势变得更为凌厉。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横穿进怪鸟群中,不消片刻,就迸发出了怪鸟嘈杂的惨叫声。
在怪鸟的四处乱窜和纷飞的羽毛里,夏绵绵看到了在里面挥剑的夏少禹。她不是第一次见他出手,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能清晰地看到他的一招一式。
也许是从小底子打得好,少年的身法极其漂亮,他招式行云流水,擅长借力打力,轻轻松松地盘桓在一群怪鸟中间。同时刺出去的每一剑都快准狠,没有犹豫地直入敌人要害。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怪鸟已经是死的死,逃的逃。从暗道中逃出来的人们纷纷聚到了这里,有人为死去的亲人朋友而哭泣,有人为死里逃生而欣喜,有人视夏少禹为救世主……
苏景言开始组织人们收拾残局,从她手中接过了兰儿的尸体。夏少禹也过来,皱着眉头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你怎么每次都把自己搞得这么惨”。
夏绵绵有些愣愣地看着他,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七天。”
“什么七天?”夏少禹莫名其妙地问。
按照原来的剧情,主角团是在一个月后才找到了凤飞烟,夏绵绵从被救上来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七天。她本来都做好了今天只有自己硬着头皮撑的准备了,没想到夏少禹从天而降,这让她心里本来绷紧的那根弦忽的一下就松了。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人们正在四处寻找伤员,那些在这次怪鸟入侵中逝去的人被统一转移到了外边的空地上。许多人坐在逝去人的身边,或偷偷抹泪,或嚎啕大哭。
这是她从穿书到现在,第一次直面生死,这些人也曾和她短暂地相处过,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形象性格,都有自己的生活和过往。尤其是兰儿的死,让她再也没办法劝自己这些都是纸片人,生死都在作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