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嘉庆十六年的盛夏,青州府的天空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成天阴沉着脸,泪水涟涟,雷公电母更是时不时来场激情四射的摇滚演唱会。这不,七月十八那天,天公彻底爆发,电闪雷鸣,暴雨如注,把个青州府浇得跟水帘洞似的。尤其是那条臭名昭著的浊水溪,一夜之间从小溪升级成大江,吓得沿岸的村民们魂飞魄散。
这厢,住在小郭庄的货郎周小转,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被滞留在了邻村。雨一停,他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火急火燎往家里赶。那通往小郭庄的小路,紧贴着浊水溪,此时已被洪水挤得只剩巴掌宽,两旁浊浪翻滚,声势骇人,吓得周小转头皮发麻,走路都得数着步子,生怕一步踩空,变成“水煮货郎”。
走着走着,周小转忽然觉得不对劲,这浑水怎么突然安静了?他停下脚步,左瞧右看,果然发现一件稀罕事儿:刚才还奔腾咆哮的浊水溪,此刻竟像被孙悟空使了定身法,戛然断流,连浪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小转瞪圆了眼,心里嘀咕:“乖乖隆滴咚,这洪水还能遥控开关不成?”虽然满腹狐疑,但他还是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向前探了几步。这一探不要紧,眼前的景象直接把他惊得眼珠子差点儿掉下来!
好家伙,十几丈宽的浊水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捏住喉咙,上游依旧洪水滚滚,汹涌澎湃,可到了河湾处,就跟撞上了隐形的城墙,势头凶猛的洪峰瞬间被拦截,上下翻滚,打着巨大的漩涡,形成一道齐刷刷的水墙,足有两人多高!
这场景,活生生就是《山海经》里的怪兽出没啊!小转看得心跳加速,暗自琢磨:“难不成撞上‘鬼打墙’了?哎呀妈呀,大白天闹鬼,这也太邪乎了!”他赶紧呸呸呸,唾沫星子乱飞,给自己压压惊。可又一想,搞不好是遇上了水妖?想到这儿,小货郎吓得腿肚子直哆嗦,但那颗好奇的心却按捺不住,非要凑近看看这堵“水墙奇观”。
于是,他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活像只偷窥的长颈鹿,远远地盯着那道神秘的水墙,一边看一边心里打鼓:“这要是妖怪蹦出来,我可得赶紧跑啊!”
正当小转被那道诡异的“水墙”吓得魂不守舍之际,河面上忽地飘来一根细细的吊线,那线头挂着的并非寻常的鱼钩,而是一只碗口大的小网,活像只微型捕鱼器在空中摇摇欲坠。小货郎瞪大了眼,顺着吊线一路往上追溯,终于在溪边那座笔直陡峭的崖壁上,找到了源头——一棵苍老的柏树上,赫然趴着个人影!
那人显然也发现了偷偷摸摸的小转,一脸紧张兮兮的模样,忙不迭地伸出手指,对着他做出“嘘”的手势,那表情仿佛在说:“小老弟,憋说话,看哥表演!”
小转一瞧,哎哟喂,这不是咱村那位鼎鼎大名的怪医刘樵吗?人称刘放鹤,字古怪,号神奇。这老刘平日里就特立独行,言行举止跟常人拧着来,什么离奇事儿都能跟他扯上关系,今儿个搞出这么一出,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小转心里的恐惧瞬间被好奇心取代,心想:“嚯,原来是个熟人整幺蛾子,害我白担心一场!”他索性找了个安全的角落,远远地蹲下,抻长了脖子,摆出一副看大戏的架势,准备好好欣赏刘放鹤的独家表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权当免费看场杂技秀,何乐而不为呢?
瞧那崖壁上的刘放鹤,此刻紧张得跟即将拆弹的特工似的,两道细眉几乎拧成麻花,一双小眼紧紧盯着手中的鱼线,眼神专注得仿佛能射出激光。他关注的焦点,正是那堵怪异水墙底部,那里正热闹非凡地翻腾着几朵小水花,与头顶上汹涌澎湃的洪峰形成鲜明对比,诡异得仿佛在上演一场水底芭蕾。
小转眼尖如鹰,稍一凝神,就瞧出了门道:原来,那水墙底部翻腾之处,藏着两条半尺来长的小鱼精!这两条小东西,长得那叫一个标新立异,从头到尾一片桃花般鲜艳的红色,鱼鳍飞速摆动,还闪烁着金光,活像披着黄金甲的水中精灵!
其中那条稍大的,像是领队的老大哥,正奋力挥动尾巴,仿佛在给水墙打扇降温;而那条小的,倒像是个顽皮捣蛋的弟弟,频频尝试着游到老大的头顶。小转定睛一看,好家伙,原来老大背脊上竖着一根粗短的硬刺,小鱼却偏要拿自己肚皮上那个小洞去蹭,这分明是在撩拨老大的底线嘛,真是个欠揍的小淘气!
刘放鹤宛如捕蝶高手,小心翼翼地操控着手中小网,缓缓接近那对儿红金小鱼,动作轻盈得仿佛怕惊扰了它们的梦境。小转在一旁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刘放鹤一个不小心把这场好戏演砸了。好在,刘放鹤不负众望,小网如蝴蝶翩翩,悄无声息地将两条怪鱼一网打尽。说时迟那时快,刘放鹤猛地一拽鱼线,瞬间将鱼儿收入囊中。
接下来的场景,让小转的眼珠子险些瞪出来:那堵看似坚不可摧的水墙,仿佛纸糊的一般,被洪峰瞬间击溃!巨浪如脱缰野马,挟雷霆之势狂泻而下,眨眼间便冲出百丈开外,气势磅礴得仿佛在上演灾难大片!
小转惊出一身冷汗,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切:“我滴个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