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汉挣扎不已,一名士兵见状,上前一掌,将其打得晕头转向。瘦汉惊骇之余,心中一片茫然,未曾料到李安竟然言出必行,且手段如此果决。
此刻,瘦汉被士兵撕扯衣物,搜查身上携带之物,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慌乱中试图挣脱,却无奈之下只能面对即将揭露的秘密。此一幕,既是对其个人的审判,也是对所有在场众人的一种警示——正义终将到来,不义者,无处遁形。
在无路可逃之际,那瘦弱之人便以双手紧紧护住胸前,如同困兽般发出悲鸣。然而,那些不留情面的士兵,又是一掌重重地落下,使其再度陷入昏沉,衣衫在粗暴的搜查中破碎,露出了隐藏之物。
随着衣物的撕裂,几件物品跌落,清晰地展现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些落下的饼子,仿佛是沙漠中的绿洲,瞬间激起了周围苦难民众的渴望,他们纷纷扑上前抢夺,将其贪婪地塞入口中。
见到自己的饼子被人如此哄抢,那人瞬间疯狂起来,挣扎着欲要夺回属于自己的食物。然而,在这混乱之中,一块拳头大小的银子不慎落地,与饼子不同,这银子仿佛成了瘟疫,使得众人避之唯恐不及,让那块银子孤零零地躺在尘土之上。
这非但不是因为他们不贪恋那冰冷的银光,而是深知此刻的银子,已非寻常意义上的财富,它是罪恶的标志,是引来杀身之祸的符咒。
在那银子落地的那一刻,争夺也随之止息。那人呆滞地注视着那块银子,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四周的声音渐渐远去,最终,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便这样倒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他知晓,此事绝非小节,必将引来严厉的审查。果不其然,士兵迅速将银子与饼子收好,将其拖到李安面前,汇报所得。
李安一手执着那块沉甸甸的银子,内心波澜不惊,仿佛已经预料到了此事的真相。他心中暗思,这一切的背后,无疑是赵丞相的阴谋,即便非他亲手所为,也必是其默许之下进行。
“将此人带下,细加审问。本官要知晓背后之人究竟是谁。”李安的命令冷静而坚定,他已将此事看作是与赵丞相间的一场暗战。
待人退后,李安的视线再次扫向那些难民,心中虽有计划,却也充满了对未来的深沉思考。在这场风波之后,他知晓,自己与赵丞相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李安站立于临时搭建的高台上,目光扫过面前这一片人海,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而温和地传遍每一个角落“诸位,关于刚才所发生之事,我信各位已有所了解。某人之言,实为他人之使嗾。然而,此乃细节,不足挂齿。让我们继续讨论迁徙大计。”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陛下赐予我等新土地,建立新居,为此,我有责确保各位安全抵达。关于粥存于车中之事,我现明言——由于南山距此不近,担心各位体力不继,故分三站供粥,保各位旅途有所补给。”
听罢,人群中传来低低的窃语,随后渐渐安静下来,似乎在消化李安的话。
李安微微一笑,看着他们,继续说道“我此举,但愿诸位能理解我之良苦用心,毋因小人挑拨而生非议。”
人群中有人开始低声讨论,逐渐有人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李安。一个声音响起,渐渐变成了众人的共鸣“大人,我们错怪你了!”
群众的反应让李安感到一丝满足,他看着那些曾经失望、现在满怀希望的眼神,心中暗自决定,必须让这次迁移成功。
突然,一个老者领头跪下,双手紧握着破旧的帽子,颤声道“大人,是我们短视,未能识得您的良苦用心。今日之恩,民心所向。”
李安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诸位快快起身,此乃陛下之恩,非我之功。”
他转而语气坚定“时不我待,我等即刻启程。首站不远,走上片刻,必有粥食。”
众人闻言,心中一暖,纷纷起身,整理仅有的行囊。尽管他们的所有不过是李安所发之碗,却也是他们新生活的开始。
在李安的引领下,这支队伍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前往新居的路途。尽管外表破烂,却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与决心。
李安站在马车上,望着这支队伍,心中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一刻,他仿佛成了他们的领路人,带领着这群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走向一个新的生活。
若论起南山自京城之距,不过五十余里,骑马往返,须臾即可。然而徒步而行,则事倍功半,尤其是这一路上跟随的,全是流离失所之人,故步履艰难,缓慢异常。约莫两时辰过去,竟不过行进二十里。
固然,此慢并非全因流民之缘故。更甚者是这路途之坑洼不平,行之艰难,尤其是载粥之车,更是不敢稍增鞭速,唯恐稠粥溢出,路途之难,足见一斑。
李安望着那车辙深可见骨的泥路,不禁叹息“自古以来,富国必先修路,此理万古不移。”倘若此路若平,即便徒步,四时辰足矣至目的地。而今,半途而废,令人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