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云知李安深沉如海,每当他面露微笑,定有大计。而在场下,那胖子虽自信满满地等待他人为自己作证,不料,尽管众人费尽力气,那金戒指宛如生根般紧紧扣在他的手指上,无人能够取下。
李安见状,并未流露任何情绪,只是淡淡地一笑,走近那胖子,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既然你自称难民兼地主,又有谁能为你作证?”那胖子心中暗自得意,以为自己已稳操胜券,毕竟他并非独行,有众多同伙可为自己证言。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一举动,正中李安下怀。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每一个人的内心都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而这一切,都在李安的掌控之中,就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正缓缓拉开序幕。
于是,那胖子悠然指向周遭之众,声如洪钟“他们皆是我之同乡,可为我作证。”李安目光如炬,扫视四方,继而微笑颔首,似乎对此甚为满意“既然如此,你等便皆出自同一水土?”胖子心中一惊,旋即察觉李安之意,若是承认众人同出一地,万一有人答非所问,岂不是自找破绽?于是急忙高声应道“不错,我等均是冀州府下安庆县之民。”他以为此举能令其计策更进一步,不料李安早已洞悉其奸计,仍旧面带微笑。
城墙之上,梁青云与众官吏皱眉凝视,心中不免泛起波澜。一些人甚至流露出焦虑之色。而在下方,李安的泰然自若与胖子及其同党的惶恐形成鲜明对比,旁观的灾民则多半懒洋洋地躺卧,偶尔投以一瞥,随即继续晒太阳,以图保存微薄的体力。
李安冷静下令“将这些人带至城墙之下,堵住他们耳朵。”命令一出,士兵迅速行动,不多时,一排人便被带至城墙下,耳朵被死死捂住。见状,李安这才满意点头,目光转向那胖子“既然你不愿承认,本官便让你死而明白。告诉我,你家庭院位于安庆县何村?门前是否有树作参照?”此言一出,胖子顿觉汗如雨下,竟无言以对。
终于,他决然闭目,冷哼一声“既然我说的话你们不相信,再多之言又有何益?官逼民反,民又何求生之路?”言毕,他闭嘴不言,一副任君处置的态度。城墙上的官员们虽觉事有蹊跷,却无一人发声,赵丞相更是暗暗与林休徐对视,见对方也是心惊肉跳,不禁心中一紧。
在这数次情势之转,梁青云心绪也是翻江倒海,见李安再占上风,心中不禁欢喜。李安随即命令“堵住他的嘴,换一人来问。”
顷刻间,有人上前封住胖子之口,又从城墙下带来一人。
这人一见胖子已哑口无言,心头不禁一沉,紧张得全身发抖。毕竟,当众之中尚可壮胆,独自被召之时,如何不惧?就在他不知所措之际,李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告诉本官,这老者何名?”此问一出,如同晴天霹雳,令其心神俱震。
李安之语虽轻,却如春雷般滚滚,让场内外众生皆清晰入耳。即便是那被塞嘴之胖子,也不禁竖耳细听。被引上前之人,尚欲抬首望向胖者,便被严卒斥回。
“回…回大人之问,此人,乃王闯也。”语音颤抖,却透出一股不安。李安闻言,颔首示意满意,继而出语考验“那你说,你们自冀州府安庆县大沟村来,是否真实?”那人更加颤栗“确…确乎如此,我等皆出自此地。”
此话一出,无需更多证明,众皆知彼等言非。大沟村乃李安之臆造,此计令众人陷入圈套。随即,李安令人塞其口,另换新人以续问询。
当第二人上前,李安变换手法,提及大生村,而所得答案与前无异。观其情形,首被问者心中竟生幸灾乐祸之意,似在暗示非独我一人茫然。
李安连续询问五人,皆得不同之答,借此揭露众人谎言。随着询问深入,那胖子意识到形势不妙,开始挣扎欲言。李安见状,令人解其口塞,询其有何遗言。
“哈哈,我王闯虽万计千筹,终败于细微之处。但是我身为男儿,绝不容你们轻易得逞!”言罢,胖者嘴中传来断骨之声,紧接着大口吞咽。李安惊异之余,察觉不妙,近前一探,发现其已身亡,疑有毒物。
“速将众人口塞严,检查牙齿!”李安命令下,虽速度极快,仍有数人效仿自尽。于是,李安不再理会,令余者被紧急带走审问。
此刻城墙之上,众大臣沉默无言,面上波澜不惊,宛如先前之动议非出自己口。梁青云见此,心中松了一口气,暗自为李安担忧,幸其最终安然无恙。她冷眼扫视众官,继而目光再次投向李安,心中复杂,既有欣慰,又有不易。
就在众目睽睽之际,林休徐忽而破例发声,其言辞充斥着深深的悲悯与责难“皇上,李公公解案之能,实乃罕见,然其于粥锅中添土之举,乃是逆天行事!望陛下明察秋毫,严加惩处。若非如此,恐将难以平民心,难以对得起天下苍生。”此言一出,虽是在诸多官员中突兀发声,却无人觉得其不合时宜。毕竟,林休徐身为户部尚书,手握朝廷钱粮大权,其对于任何涉及粮食的行为自是格外敏感。
其话语中,既流露出对李安处理案件能力的认可,又不失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