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能用上的一切障碍摆上公路,立即抢筑工事!重迫击炮和平射炮都拉上去,敌战车一旦靠近就轰击!不论如何,严防死守!绝对不能让中央军越过赵王村!”刘芳渡师长对着电话喊道。
“明白!我已组织了敢死队,准备了炸药包和手榴弹,战车上来敢死队士兵就冲上去爆破!”3旅长高鹏云回答道。
刘芳渡眼中一热,再也无法说出一句话语。
然而仅凭血肉之躯能挡住这支装甲编队吗?这个要命的问题如千钧重锤一般,重重的击打在每个人心里。
没有人能回答,也没有人说话。
一个个士兵脸色凝重,赶到赵王村指挥的守军团长清楚地感觉到沉默的士兵心中的震撼和惶惶不安,守军团长心中无比的悲愤又倍感无奈。
守军团长很清楚,这处咽喉之地已是渭州和西京最后的屏障,副司令长官、师长、旅长一级级下了死命令,严防死守,人在阵地在!
军令如山。
看着一个个年轻士兵的面孔,守军团长双眼不由一热,这就是战争,战争从属于政治,为达目的会不惜一切代价,在战争面前,士兵就是一个个数字。
宋鸿飞以后续兵力不足、不在作战计划之内为由,严令制止了1连长张谊和战车连长郭恒建这两个跃跃欲试的好战分子向赵王村发起攻击的行动请求。
张谊心中不无遗憾,这次赤水河之战可谓打得过瘾,步炮协同、步坦协同、装甲突击编队一路狂飙突击,他雄心勃勃就待要压过前面的赵王村向西京一路碾压过去,他和郭恒建有信心一波冲击就拿下阵地。
张谊很了解宋鸿飞的风格,命令就是命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他对着车载电台通话器答道:“是!明白!留下少量兵力监视牵制!”
他忽然间已明白了战前宋鸿飞说过的话:“此战的目的不是杀人。”
后方远程炮火再次精准轰击赵王村阵地,1个排的步兵和战车组成的小分队留下牵制守军,右翼突击编队主力在数百米外完成转向编组,沿着西潼公路和开阔地中的通道自西向东迅疾而去。
严阵以待的赵王村守军本想会是一番死战,不料对方却突然阵前转身扬长而去,守军士兵顿时如释重负,都暗暗舒了一口气。
守军团长疑惑不解,怎么对方退兵了?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连忙抓起电话把这个情况报告给旅长。
旅长高鹏云沉思半晌,对着电话道:“你团原地待命,加强工事,保持警戒!”
高旅长心中亦疑虑重重,这股突进来的中央军人数不多,战车足有10多辆,战斗力十分惊人。在他们背后有1旅的3个团,还有他派去增援的9团,虽然各部都陷入苦战,但也不是这小股深入敌后的敌兵能为所欲为的。
高旅长陷入沉思,他们要干什么,两三百人的小部队就想抄4个团的后路?太狂妄了!只怕日军都没有这么疯狂!
这是惯性思维和对装甲作战认识的局限性使然,按以往步兵作战的常理分析,谁都不会认为这样一支小分队能有什么作为。然而此战之后,机械化作战的震撼事实给所有人上了刻骨难忘的一课。
渭州城内,105师指挥部的刘芳渡师长盯着作战地图苦苦思考。刘师长考虑再三,心想他在前方的兵力有2个旅6个团,不论如何,他当然都不能任由这小股敌兵肆意妄为,要是不作出强烈反制,他这一个师颜面何存?
命令很快从师里、旅里下达到赵王村的守军7团:“立即出击,消灭留下牵制的小分队,咬住敌战车编队!拖住他们,想办法消灭他们!”
守军团长暗暗叫苦,心想说得轻巧,你们当长官的远远躲在后方指挥部里,你们是没感受过这支装甲编队突击的强悍威力,要我拿头去撞坦克!
虽然不太情愿,但军令就是军令,军令如山。再者,前面的小分队看起来只有1个排的兵力和几辆坦克,他1个团要是被一个小分队吓得不敢动弹,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于是他决定,先派前沿两个连攻击这个小分队,再视情况而定。
实际上守军团长的敌情判断倒也比较靠谱,留下牵制的的确只有1个步兵排、1个坦克排、1个重机枪分队和炮兵观察小组。
在迫击炮和几挺重机枪的火力掩护下,守军前沿的两个步兵连越出战壕,向小分队发起猛攻,两个波浪线列队形不断逼近。
这两个连前进到中途开阔地,中央军小分队的重机枪猛然响起,阻拦射击。
守军团长心里猛的一沉,他已意识到自己对敌火力的判断有误,从猛烈射击的枪声判断,几挺不断机动转移、迫击炮无法锁定阵位的重机枪,加上几辆战车上的车载机枪,这个小分队的重机枪数量足足比得上他两个步兵营!
两个连的攻击阵型被重机枪火力压制在半途的开阔地中,进退两难,后面支援的重机枪火力点被坦克炮精准直瞄点名轰击,一个挨一个被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