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就是那么一条路,谁知道保安师在山头上是否放了哨兵或者大部队呢?
在商震他们的眼里,就那个保安师的军纪就是比土匪强点也有限,如果他们有人靠上去,万一人家开枪呢。
可是山那头的枪声依旧在响,响的商震他们心里直痒痒,而那心痒的结果就是商震决定,还是要过去看看。
可是面对一个如此危险的任务,问题接着就来了,谁过去看呢?
“我过去看看。”商震说。
只是他这话才一出口众人就七嘴八舌的表示了反对。
“那哪行?”
“那咋行?”
“你可是一营之长,什么事都用你还要我们做什么?”
类似的话已经连成了片。
“还是我跟猴子去吧,我们两个个子小,原来扮日本鬼子也有经验。”钱串儿提议。
可是钱串儿的话却同样遭到了反对。
“这和个子小不小有什么关系?你们个子小还能有兔子个子小吗?那人家就不开枪打你们?”马二虎子不同意。
“二虎子说的对!”马上有人赞成马二虎子了,能说这话的不一定是长的最高的,但肯定比钱串儿和侯看山个高,那是虎柱子。
马二虎子和虎柱子说话了,其他士兵便也跟着,他们也要求去。
一时之间不能说乱成一团,反正是都想去。
“要我说你们就别吵吵了,我觉得应当我去。
要论个子小,我比你们个子都小,我还是个女的,人家总不会拿枪打女人吧。”而这个时候边小龙的话声在众人中便突出了起来,毕竟她是女声。
“这里这么多男的,轮不到你。”钱串儿表示反对。
“就是要是让你上要我们这些男的干嘛?”马二虎子也同样反对。
“还你要上,你要上的话得问问大老笨同意不。”这回是白展说的。
要说白展这句话多少有讥讽边小龙或者说开玩笑的意思,可是坏也就坏在了他这句话上。
“大老笨你说是不是我上一定比他们强?至少那些人不会向一个女人开枪的。”边小龙转头就问大老笨。
所有人都看向大老笨之际,出人意料的,大老笨却已经点头“嗯”了!
“诶!”白展叫道。
他刚想说哪有你这样式儿对自己媳妇的可是却又顿住了。
实在是因为目前为止虽然大老笨和边小龙两个人总在一起,可边小龙却从没说自己是大老笨的媳妇。
边小龙是个假小子,却也是个小女人,那个心眼子也不大,她要是睚眦必报的话,白展也惹不起。
可也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一个女人又说话了,那是陈瀚文的准媳妇张桂英:“我看行,我们女的去他们总不会以为我们是当兵打仗的。”
谁曾想张桂英又来凑热闹了,可是这时张桂英却又摆出了一个比边小龙还充分的理由:“那个小妹妹是短头发,我是长头发,看起来岂不更象是女人。”
张桂英这么一说,男兵们便又看向陈瀚文。
这可是你媳妇,你什么意见?
而这时陈瀚文想都没想就说道:“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他那说话之间的态度倒是有几分男人管媳妇的意思了,其他老兵便在旁边挤眉弄眼。
他们便想张桂英的回答肯定是,打鬼子打仗又不光是你们男人的事。
可是谁曾想张桂英却说道:“你是爷们儿,你说了算!”
张桂英的这个表态是如此的出人意料,以至于老兵们先是一愣,然后有几个差一点“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
在东北话里泼辣不叫泼辣,叫剌饬,这陈瀚文的准媳妇说话够剌饬!
你陈瀚文不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不想要这媳妇吗?小样的,这回人家跟定你了!因为你是爷们你说的算嘛!
陈瀚文的脸腾一下红了,他便说道:“那你就去!”
“去就去!你囊囊不踹(cuǎi)儿的,要是再不出头,咱家让人瞧不起!”
得,都说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人家张桂英却也同样如此。
你让陈瀚文讲些迂腐的道理行,可是你让他打嘴仗他都不是那些老兵的对手,又怎么可能是女人的对手?
陈瀚文涨红着脸已经是无话可说了。
老兵们刚想笑,可是这时商震说话了:“一个个别嬉皮笑脸的!都什么时候了?”
老兵们这才忍住。
你可以说东北人贫嘴也可以说东北人幽默,那都是骨子里带来的东西,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境遇,幽别人一默,或者幽自己一默,否则他们又如何在那南方人看来如此恶劣的冰天雪地中生存下来呢?
“行了,我看就两个女的去吧,不过你们一定要小心,我再跟你们说说注意点啥。”商震一锤定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