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喜欢!
我的小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可我有什么资格再去做他的母亲呢?
连保护他健康长大,我都做不到。这一世,我更不可能让他出生在一个没有父爱的家庭里!
“不喜欢。”我忍下心头的酸涩,违心地说,“孩子太麻烦了,还不如养条狗。”
汪汪!
康康似乎能听懂“狗”是在说它,跑过来开心地叫了两声,又在我脚边蹭了几下撒欢。
它还想去蹭厉南驰的脚,但又知道自己被嫌弃。
所以只是抬头望了望他,见他没有亲近的意思,也就没敢靠得太近。
一只狗都这么会审时度势,更何况我是个人!
厉南驰晦暗不明地深望了我一眼,起身就走了。他今天有几个重要的合作要谈。
我缩回被子里,一遍遍在心底提醒自己,以后不要再在厉南驰面前提“孩子”两个字。
本就是无牵无挂的露水情缘,讲究的是时间一到,钱货两讫!
我们都没有资格把一个无辜的孩子带到这个残酷的世界上来。
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梦里又出现小知那张可爱的小脸。
我跌跌撞撞地朝他跑去,想把他抱到怀里,可我们就像是生活在两个不同的维度里。
无论我们朝彼此奔赴多少次,最终都是错过。
我只能听到他哭泣的声音:“妈妈,救我。这里好黑,好湿,我害怕……”
心如刀割,“小知不怕,妈妈来了。”
我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小知,一次次用力地抱过去,最终抱到的不过是团空气而已。
眼泪疯狂涌出,我在手机铃声中乍然惊醒。
是贺祈年的来电。
我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个时候给我电话?才十点多,也没到给他送午饭的时间。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接?”贺祈年对我,永远是那副高高在上指责的口气。
我莫名其妙,“什么事?”
“你还有脸问我?妈被你气病了,你不知道吗?她要是有个好歹,时泱,我跟你没完……”
贺祈年在电话里一通怒吼,然后又吩咐我,“赶紧收拾一下来机场。”
就挂断了电话。
我问过玉红才知道,我那位恶婆婆自作孽不可活,居然气到中风了!
“这么严重?”我有些不可思议,想着这里头会不会有大房或者三房的手笔?
“听说殷家出事后,二太太托了不少关系,想保住殷家不乱。结果事与愿违,她越帮越乱,殷家倒得更快了。”
玉红早就看清二房一家都是些什么人,压根不去同情殷琳娜。
说起这些话也是一个局外人的淡漠口吻:
“李贵枝的弟弟害死殷老三证据确凿,他和那个医生都承认了。可李贵枝的父母重男轻女,非要李贵枝认下主谋,从而减轻她弟弟的罪责。”
“听说李家为此闹得不可开交,最后他们一家子全被抓了进去。这家人可真是蠢,做伪证也是要坐牢的啊。”
我一边听玉红说,一边按正常速度吃着早饭。
中风的又不是我妈,怎么也轮不着我替贺渣狗着急不是吗?
玉红继续道:
“殷老大听说了家里的变故,又被送进手术室里抢救,推出来后就没办法再睁眼了。医生说他大概率会变成植物人。”
“现在殷老三的儿子和李贵枝的私生子正打破头争家产呢。殷老三的那些堂表兄弟都想来分一杯羹,整个殷家一团乱。”
我听后,舒适地喝完最后一口粥。
“让他们争吧。等他们争完就会知道,他们争到手的不是资产,而是负债。”
殷家称霸暨城珍珠行业这么多年,害了多少养珠人?
难道他们不需要赔偿吗?
还有那些他们通过恶劣手段弄到手的不良资产,他们真以为守得住?
沈彦西已经去暨城好几天了,有他这位顶尖大律师在。殷家是怎么把那些东西吞进去的,就得连本带息地吐出来。
我吃完早饭,把该交代的事情都跟玉红交代好,才不疾不徐地赶到机场。
“你还知道来啊?你怎么不干脆死在家里?”
迎头而来的是贺祈年的一顿臭骂。
我兜头送给他一手帕康康的狗毛,于是世界消停了,只剩下他狂打喷嚏的声音。
“你——阿嚏!阿嚏!”
等贺祈年打完这一通喷嚏,已经没有力气再来骂我了。
他捂着因打喷嚏而发疼的肋骨,恶狠狠地剜着我。
我见他终于安静,开始跟他算账!
“你妈中风是谁造成的?还不是你这个不孝子?殷家没给你发邀请函去暨城吗?你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