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不了,那谁坐得了?你吗,三弟?”
殷大嫂不仅坐在位置上没动,还拿出一个平板现场与殷老大视频连线。
虽然重症病房里的殷老大已经口不能言,但并不影响他听懂外界的话,他甚至可以通过眨眼来表达意愿。
“我老公还清醒着呢!”
殷大嫂狠狠一指自己坐着的位置,“这个位置就永远是他的。”
殷老三的脸色有瞬间的难看,他显然没想到他大哥还能有清醒的时候。
但他不甘心被殷大嫂一个女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大哥能清醒过来真是太好了,只是他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谁能保证他现在没有受人控制呢?”
言下之意,是殷大嫂为了个人利益挟持了殷老大。
“你什么意思?我跟你大哥风风雨雨近三十年,我会害他?”
殷大嫂死死盯住殷老三的双眼,她长了鱼尾纹的眼角都在抽搐,“三弟,没看出来啊,你心肠这么狠毒,巴不得你亲大哥死是吧?”
殷老三自然不承认,两人又是一番口水战。
最后还是余良出来调停。
殷大嫂可以代替丈夫坐在会长的位置上,但鉴于殷老大现在的身体状况,他本人就不能参加竞选了。
“这个先例不能开,否则以后大家有样学样,就乱套了。”
对于这个说法,殷大嫂并不认可。
但无奈在场众人一边倒的支持,她也只能咬着牙退而求其次,“他不能来参加竞选,我来!”
殷大嫂甩出自己的会员证,“我也是珍珠协会的常务理事,有竞选的资格。”
“更何况这些年我也帮衬着我老公,为协会做了不少事情。”
面对这种情况,余良只能当场开会跟众理事商量。
殷老三坚决反对,“这属于临时顶替,哪能这么干?”
他的想法得到了一些人的支持。
但也有不少人认为今年的情况特殊。殷老大父子接连出事,他们不能太寒殷大嫂的心。
多方势力拉锯的结果,是同意殷大嫂参选。但殷老大手里的选票不作数。
这也就意味着殷大嫂失去了最重要的支持,参选只是走个过场。
但殷大嫂没放弃。
在会长竞选正式开始之前,她还代表殷老大做了一番慷慨激昂的发言。
我大概听了听,全是为殷老大歌功颂德的,仿佛是他一个人撑起了国内的珍珠产业。
我咂嘴:可真能吹,殷家害得多少养珠人家破人亡是只字不提。
不过她的这一番发言,还是打动了几个在殷老大和殷老三中间摇摆的人。
殷老三这些年被边缘化得太严重了,只要殷老大能始终清醒,哪怕是坐着轮椅,他们也更愿意支持殷老大。
这一点,我是从之后的投票中看出来的。
今年珍珠协议玩了点新花样,把选票换成了鲜红的玫瑰花。
有投票权的普通会员,每人会领到一朵玫瑰花,支持哪位候选人,就把花投给谁。
而珍珠协会的理事会成员,每人有一颗橙红色的国产淡水大珍珠,一颗珍珠抵二十朵玫瑰花。
最终核算谁的票数多。
整个投票过程现场监控,而且实时计数,直接公布在竞选人身后的大显示屏上。
竞选结束之后,还会再核实一遍票数,以确保准确无误。
投票刚开始,殷老三和殷大嫂各自的心腹就积极行动起来,这两人甚至直接出钱去买会员手里的选票。
就连价格都出奇的一致:
一百块买一朵玫瑰花。一万块买一颗大珍珠。
我差点惊掉了下巴,“我可算明白为什么殷老大每届都能当选了。”
厉南驰一只手抱着我,另一只手还拿着手机处理了几份工作。
甚至怕我无聊,他还跟我打起了赌,“你觉得票选的结果谁会赢?”
我瞟了眼大显示屏,“这还用说吗?殷老三啊。”
这些天,他除了往殷老大的饮食里偷偷放花生,就是拉拢这些有选票的人。
就算有几个摇摆不定的被殷大嫂那边忽悠走了,理事会的大额票他肯定能牢牢控在手里。
厉南驰的视线就没离开他的手机,却丝毫不耽误他回我的话,“那我就押殷大嫂。”
我顿时来了兴致,“输了怎么说?”
他使坏地将我颠了颠,“输一票,就好好伺候你三天。”
我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伺候谁啊?可怜的那个人还不是我?
“这个不好,换一个。”
“那你想要什么?”
“一个承诺。”我的心脏随着这几个字不住的狂跳。
我需要厉南驰一个承诺,万一哪天我真跟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