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巴明显比脑子快了一步,语气里还带着几分下意识的讨好。
厉南驰冷沉着脸收回视线,拿过老九递上来的湿巾擦了擦手,还当着我的面嫌弃地丢掉。
仿佛他刚才扶了什么碍眼的脏东西。
我的心口顿时像被一团棉花给堵上。买卖不在,人情也没了。
“姐姐?你没事吧?”江川才把左伊人给拉住,扭头发现我这边不对劲。
他忙放开左伊人就过来拉起我的手臂,把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那种关心程度已经越出了姐弟的范畴。
“没,没有。”我被他直白得有点炙热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急忙抽回自己的手臂。
后背就被人撞了一下。
是老九!
他不仅故意撞我,还怒气冲冲地拿眼瞪我,仿佛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我平白无故被他这么对待,也生气地瞪了回去。
瞪完了才想起来厉南驰不希望我和江川过多往来,心头一虚,赶紧回头。
就见男人已经迈开步子走远,只留给我一个萧瑟决绝的背影。
“够了,你这疯婆娘!松手!”老九低声斥骂的声音拉回我的注意力。
看到他跟左伊人扭打在一起,我撸起袖子去为好友鸣不平。
走近了才看清老九脸上多了好几道抓痕,左伊人还在那里张牙舞爪,“没你事就滚远点,不然老娘挠死你。”
我顿时蔫了气势,转头去劝左伊人!
一刻钟后,酒楼包厢内。
我呆呆地盯着面前的八仙桌发懵。
既想不通弟弟怎么就为了省钱订了这么小一个包厢?这包厢里连张圆桌都没有,就只有一张八仙桌。
更想不通厉南驰为什么会纡尊降贵地来跟我们拼桌?
就算沈彦西在他手底下做事,可刚刚左伊人跟沈彦西还打得不可开交呢。这时候不应该把他们分开吗?
包厢里的气氛实在太诡异了。
即便我妈今天没来,空气里也弥漫着一点就炸的火药味!
偏在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打扮干脆利落的靓丽女人走了进来,她瞟到一屋子都坐满了人,眉心划过一丝不悦。
但很快便掩饰住,同时扬起职业性的微笑,径直去到厉南驰旁边的位置坐下。
自此,八个座位就坐满了。
厉南驰和这女人坐在最上首的两个位置。
我和我弟时骋坐在厉南驰的下首,左伊人盯着沈彦西坐在那女人的下首。
江川与老九坐在最下首的位置,也就是厉南驰与那女人的正对面。
老九的位置离门最近,是他特意选的。身为保镖,他不时就要站起来四处巡视一圈。
我的位置则是一言难尽……
左伊人让我紧挨着厉南驰坐,江川和我弟都希望我挨着他们坐,沈彦西欲言又止,几番拉扯下我就坐成了这样。
“大姐,你哪位啊?厉大佬的身边位置是你想坐就能坐的吗?”
左伊人见我在打量那女人,一脸不满地替我发声。
结果人家理都不理她,双眼只顾盯着厉南驰,笑盈盈地向他道:
“不好意思啊,厉总。”
“我姑妈被她那不懂事的儿媳给气病了,我去给她送点补品,过来的路上遇到堵车,就来晚了。”
她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难怪觉得她眉眼间跟我那恶婆婆有点像,原来是殷琳娜的亲侄女殷小柔!
殷家的生意主要在暨城,几乎垄断了当地的珍珠养殖场,靠卖珍珠粉珍珠膏发家致富。
后来海水污染严重,海水珠的价格爆涨,连带着淡水珠的价格也跟着起来了。
再加上两年后淡水珠的养殖技术有了重大突破,养殖出了足以媲美海水珠珠光和圆度的淡水珠。
价格又比海水珠低了很多。
大受消费者的欢迎。
殷家因此赚得盆满钵满,成了国内珍珠行业的龙头。殷琳娜与整个二房也跟着在贺家扬眉吐气。
她成天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你们这些小辈,都得跟我那侄女好好学学。”
屁!有什么好学的?
不过是投了个好胎,再加上殷家走狗屎运赶上了一个风口而已。
上一世我俩倒是没有直接对上,光是恶婆婆和小姑子就足够要我的命了。
不过这个殷小柔没少在背后使坏。
她还是厉南驰的头号女友粉。
自从见到厉南驰的第一眼就非他不嫁。前世可没少闹笑话,最后也没能入厉南驰的眼。
“厉总,让你等急了吧?都是我不好。这样,我自罚一杯。”
殷小柔拿起桌上的红酒,就倒了满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