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若是一辈子都用不上呢?”戏志才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张韩难道是认定日后谈判能用上此法吗?
他又是如何想到的呢,这些十分突兀的奇思妙想,和寻常在工造营、治政上的那些奇智,真可谓是如出一辙。
“那便一辈子用不上,”黄忠坦然一笑,直截了当的道:“同样,在练习此事时,箭术也能自然纯熟,又有何不可。”
“嗯。”
“呵呵呵,”鲍信咧嘴大笑,夸赞道:“伯常看似玩闹,有孩童心性,可是所做之事总能有深意,从结果来看,向来都是好的,这一次,恐怕也同样如此……”
“鲍公不愧是君侯尊敬的人,”黄忠收起了笑脸,向鲍信拱手道:“君侯的确,还有猜测谋画。”
“哦?”鲍信笑了,几人对视了几眼,问道:“有何谋划,说来听听,我现在倒是颇为好奇,伯常到底对这泰山局势,还有多少了解。”
黄忠十分骄傲的道:“了如指掌,仿佛亲临战场,他料定,臧霸定然会回去与下属谈判,而且应当会有乱事。”
“情急之下,本身无事,但我们来了,就会逼得昌铤而走险。”
“说得对,”没等戏志才和鲍信说话,于禁就已经点头附和,“昌属豺狼之心,的确有可能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不尊忠义二字,我以前与他相识,便是不耻其行径,逐渐远离。”
“若是君侯所料不差的话,我们到来的消息,一定会逼迫昌做出抉择,这个时候臧府君回去,一旦情势不佳,也许就是一场兵变动乱。”
别忘了,泰山府君手底下这些兵马,实际上是……贼兵出身,他们随时可能发起兵变,以图更安稳的前程。
“那伯常打算如何呢?他既然看懂了,肯定还有安排。”
黄忠点了点头,神情流露出一丝决然,沉声道:“到如此,自然交给末将便是。”
“由此到泰山府君所在军营,不过六个时辰,连夜出发,忽然发起奔袭,若是斩杀敌将首领,说不定半个时辰就可以结束战斗。”
“诸位在此等候便是,末将这就去营中整顿黑骑,提前放饭,备足干粮,只等到黎明时,便立刻出发。”
“嗯,”鲍信想了许久,看向于禁道:“文则对泰山地形熟悉,你和汉升将军一同前往,如此行事也方便许多。”
“遵命。”
……
泰山。
霸麾下,吴敦、尹礼、孙观、孙观之兄孙康等,都在等消息。
昌则并不在军中,他的兵马战局在东面小山之内,靠近入青州之路途,扼守要道。
在来的途中,臧霸也已经差不多想明白了,如果是麾下的这些兄弟有可能会倒戈相向,那昌一定是最容易的。
因为他本就肩负了驻守防备青州的重任,随时可能与青州来将打交道。
其余兄弟,在各地驻军治理这支离破碎的战乱边陲之地,不一定能解除到青州之人。
“大兄,”吴敦体魄宽厚,胡须整洁,中年诚恳模样,双眸深邃有神,同时也是最为说得上话的人,到臧霸面前拱手行礼,直言问询眼下状况。
“听闻鲍公亲自到了泰山来,名义上说是查探这些年治理之情,实际上恐怕是为了稳固军权吧?”
“兄长亲自去见过了,何故连夜赶回来?!”
“不错,自昨夜起,昌也没了消息,态势不对了。”尹礼瘦削一些,脸型偏圆,下颌较窄,乍看之下给人一种没有下巴的感觉,双目细长有精明之色。
他已是这些人里,最为心细之人,早早发现了昌军营的不对劲之处,而昌营中,因为占据要道,身负重任,兵马有上万之多。
与其余将军加在一起相差无几,这都是臧霸这些年信任,将他当做起家的元老,方才有这种待遇。
现在,却成了骑虎难下的一桩隐患,昌失去了联系,其军营也在深山之中设卡,关口尽皆关闭,理由也站不住脚,说是前方战事,百姓流民极多,不可随意开放关口。
这种匆匆给出的理由,根本不是为了说得过去,只是想要拖延一些时间而已。
那么他拖延时间来做什么呢?定当是打算准备妥当之后,方便行事,如此就说得通了。
是以,他们这些跟随臧霸之人,心中也都十分担忧,需要人主持大局。
“之前,倒是还好……”孙康、孙观兄弟就是普通中年儒生的模样,在紧袍之外,也有披甲,胡须多在嘴唇周围,有勇武之感。
此刻,似是有些犹豫的道:“便是鲍公一行人来了之后,方才这般风起云涌,兄弟们都人心惶惶。”
“大兄,还是需得拿个主意才是,不如……先请鲍公他们回去,安抚了昌和其他兄弟,我们再给他们一个交代如何?”
“对啊,自家兄弟自然是要重要一些,府君是否和鲍公谈过了?这泰山境内的不少弟兄,可还是会听从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