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遥,勘探工程师。祖籍泗城。毕业于泗城大学,后进入泗城地质勘探研究院工作。25岁参与泗临通道的设计与施工,后因公殉职,终年28岁。人的一生何其漫长,而路之遥的一生只有短短28年.履历。成就。死亡通知书。就连路之遥无人认领的抚恤金被研究院公告后捐助给社会福利机构的消息都囊括其中。可自始至终都没有温素心的痕迹。想问谢聿川,你确定,他就是那个人码?话到嘴边还没问出口,温暖看到了桌上那张泛黄的照片。一张泛黄的双人合照,标准的照相馆风格。照片里的男女肩并肩,头向对方微微靠拢。男人浓眉大眼,标准的国字脸。女人笑容温婉。只一眼温暖就认出,那是妈妈和路之遥。即便以当下的审美来看,照片里的男女也算得上是男帅女美。而这张照片,她从未见过。照片右下角还有时间和地点。春风照相馆。1996年10月19日。终于知道妈妈为什么从不提及。终于知道老街坊们为什么总说妈妈命苦。温暖拿起照片怔怔的看着。身上那股如临大敌的紧张气息瞬间全消。俨然已经信了大半。谢聿川心里松了口气。原本的想法,是找个英年早逝的临城男人假冒温暖的父亲。反正暖暖不在乎他,只要他不是杀人犯,那随便是谁都可以。这样做固然算是冒犯了,可谢聿川已经顾不上了,只能事后去趟墓园,郑重跟温素心道个歉,希望她在天有灵看在暖暖的份儿上原谅他。可没想到,被谢一找到了这张照片,连带着找到了路之遥这个人。路之遥和温素心是什么关系,无人知晓。可路之遥因公殉职后的八个月,温暖到了温素心身边。时间吻合。几乎……天衣无缝。心知一个谎言的造就,未来意味着要有无数的谎言去圆它,可于谢聿川而言,温暖是他唯一的考量因素。只要温暖不为此困惑伤心,一切过错,他来承担后果。“谢聿川,我从来没听妈妈提起过他。”指尖拂过照片里温素心的面容,温暖目光轻移,看向照片里的路之遥,“我一直以为,我……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王奶奶和街坊们提起妈妈,只有同情和怜惜,就仿佛命苦是妈妈的代名词。而妈妈从未主动提及过他,没有追忆,没有伤感。就好像,她生命中从未出现过其他的男人。及至她大了,妈妈嫁给谢建国,从早到晚都在忙,从前那些闲聊都变成了奢望。这是温暖第一次窥探到妈妈的**。以这样一种方式。“确定是他吗?”“……不确定。但是,能查到的只有这些。”“那,谢媛媛说的那个……”连杀人犯三个字都不愿意提及了,温暖顿住。谢聿川开口道:“假的。”温暖抬眼。谢聿川沉声道:“谢媛媛不是说,她亲眼看到有个杀人犯跟人打听妈妈吗?谢一查到到报警记录和事发当时的监控,是个老乞丐,猥亵小女孩的时候被算命的瞎子听见,喊来人打了一顿,还报了警抓走了。”“监控里还拍到了谢媛媛,她就在附近。”没有打听妈妈的杀人犯。更没有什么所谓的妈妈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是谢媛媛自说自话,却因为说的有鼻子有眼,还提到了瞎子叔,而让关心则乱的她一脚踩进了她的谎言。温暖怔怔的,看看谢聿川,再看看手里的照片。圈倏地红了,“谢聿川,谢谢你!”谢谢你驱散了我心底的阴霾。谢谢你洗清了谢媛媛泼在妈妈身上的那盆脏水。“傻瓜!”谢聿川拢住温暖,轻拍她的后背,“小事一桩,这有什么好谢的?”阴霾尽扫,温暖整个人都明媚起来。早饭过后,车子驶出御水湾,径直朝城西而去。饿了两天两夜,谢媛媛只剩一口气。手上的铁链子从温暖走后就被打开了。门也大敞着。可谢媛媛连走到门口的勇气都没有。生怕一只脚刚迈出大门,就有枪声棍棒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知道了谢明瑞的下落。还见识到了那些人对温暖的态度。如今的谢媛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着要紧!脚步声从远处响起时,谢媛媛一个激灵醒过来,下意识往墙角里缩了缩。再抬眼,正看到出现在门口的温暖。“姐,姐……”大叫一声,谢媛媛从地上爬起来,却在要扑到温暖脚边时,看到了温暖身后那个一脸明亮笑容的女人。身子一抖,谢媛媛顿在原地,再一步都不敢上前,只神色惊恐的祈求,“姐,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谢媛媛,你让我觉得恶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