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带我去田间实地看看。”
黄管事啊了一声。
“夫人,田间多泥泞,脏污得很,您金尊玉贵的人,去哪里走一遭都是受大罪了,现在日头也毒,一会儿就能把人给晒黑,晒伤,您有什么要问的,直接问小人就行了,小人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盛觅觅起身,“来都来了,去看看,不费事儿。”
正说着,宁曜阳那边也下了早课了。
他早起已经读完了一个时辰的书了。
“母亲,是不是该出去耍了?”
“是的,走。”
宁皎月也兴致勃勃的,换好了衣裳,仆人们准备了轻纱大帷帽,带着温水,点心小吃食都备好了。
准备出发了。
黄管事见拦不住,也只能硬着头皮,在前面领路了。
出门全是田地,不用坐马车,全靠自己走路。
田间小路不好走,宁曜阳在前面跟个皮猴似子的,连走带串的。
宁皎月走了一会儿就开始小喘了。
“皎月宝贝,我来抱你走吧。”
一旁的伍奶娘赶紧将宁皎月抱起来,“夫人,您身上伤还没有好完全呢,奴婢来抱小姐。”
宁皎月从小是她抱大的,也不抗拒。
“行。”
乡间空气好,到处都是一处青葱的绿色。
田间好多农户弯腰低头在忙活着,看到盛觅觅她们一行人,起身好奇地望望。
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干活。
一路走过去,盛觅觅看到别人的田间基本上都种植上了各种农作物。
就算没种的,田间也有老牛拉着铁犁在整理田地。
一派热火朝天的农忙。
“黄管事,我们家的田地快到了吗?”盛觅觅问。
黄管事伸手一指,“快了,就在前面那一块地方……”
盛觅觅看了过去,眼眸一沉。
看到了一片荒田。
地里长满了杂草,没一人劳作。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黄管事,那不会是我的田吧?”
黄管事双手交叉搓,“回夫人,是……夫人,今年春耕有难处,你听我解释……”
宁曜阳嫌弃盛觅觅她们走得慢,他已经放飞自我跑远去玩了。
不远处有一块山坡,山坡上有人放羊,还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儿,他被吸引过去了。
有下人跟紧着他,盛觅觅也没有多管。
宁皎月眼神炽热,“母亲,我可以去哥哥那边玩吗?”请示。
“去吧!”
伍奶娘也抱着她过去了。
孩子们一走,盛觅觅就翻脸了。
“黄管事,一年之计在于春,现在春耕时令都快过了,怎么田间还是这般景象?我们家的佃户呢?为何现在还没有开始种?”
二百亩地,肯定会有佃户,不可能让他一个管事去亲自种地,他一个人也种不来这么多。
农庄在桃花村的地界里,一般佃户都是附近的农户。
黄管事吱吾道,“以前的佃户都是偷奸耍滑之辈,解雇了,现在重新找的佃户住得有些远,目前这片地主要是没有水源,在等水源,灌田的水源一来,我就会通知他们耕种了,目前还在准备阶段。”
“水源泥?我看一路上别的村民田地里不都是有水吗?”盛觅觅差点气笑了。
她本人没有种过地,但是上过学的人都知道,一年四季分明,春耕是有自己的季节的,错过了最佳春耕的时令,后面哪怕种上了,也没有什么好收成了。
这个黄管事是想搞她的事情啊!
黄管事喏喏道,“我也没有办法,今年水源紧张,桃花村的人要先紧着他们自己的田地用水,河里的水都不多了,水都要花银子买,买还要排队,咱们家里的田地大部分都是水田,必须等水……”
盛觅觅长呼一口气,“好,那旱田现在种植了些什么作物?”
黄管事的声音越来越低……
宁曜阳在山坡上叼着草,到处乱窜,看啥都稀奇。
“妹妹,这野花好漂亮,我给你采来。”
宁皎月心情也很舒适。
两兄妹长这么大,没有出过京城,更是第一回到乡村里来。
“谢谢哥哥。”
宁曜阳跑过去采花,忽然发现草丛里蹲着一个小孩子。
大约和他差不多大,衣着破烂,草鞋都破洞了,头发枯黄,脸上瘦得都脱相了。
这个孩子正挖着地上的泥巴在吃。
宁曜阳以为自己眼花了,“你在干啥?你为啥吃泥巴?”
这个孩子回头看了宁曜阳一眼,有些慌乱,赶紧把嘴里的泥巴吞了下去。
手足无措地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