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你敢打我?!”程晓雪捂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
沈落冷笑“你跑到我面前来挑拨离间,不是找打吗?程晓雪,我警告你,少惹我!”
“你——”程晓雪一巴掌打过来。
沈落猛地钳制住她的手腕,不屑地冷笑“想当年你为了跟我做朋友,死皮赖脸地跟在我屁股后面,你那哈巴狗一样的日子,这么快就忘了?前段时间,你才被我摁在医院门口的喷泉池子里,这么快就皮痒了?”
“沈落,闭嘴!”程晓雪红着脸,想挣脱出来,可沈落的力气实在是太大,她怎么都挣脱不出来。
沈落把她猛地一放,她差点没站稳,幸好扶住了玻璃门把手。
“我现在手里的王牌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你惹不起!夹着尾巴做人吧你!”沈落转身就要走。
程晓雪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你真是可怜啊,你都得了肝癌晚期了,你老公还让你生孩子?他真的好爱你哦!”
沈落的脚步顿时停下了,转身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不仅我知道啊,你老公也知道啊。可惜了,他为了报复你啊,连你的生死都不在意了。你以为他是看中你肚子里的那块肉吗?不是的,他只是想变着法地折磨你,把你折磨死!”
“你说顾轻延知道?”
“他亲口跟我说的,你得了癌症啊。他不知道的话,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沈落脑子轰然炸开了。
眨了眨干涩的眼眶,狼狈地离开了。
原来他知道!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啊!
她还以为,他是看中她肚子里的孩子,原来小丑是她自己!
这只是他折磨她的手段——
沈落没开车,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明明是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她做错了什么,她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碰到这样的丈夫!
天空突然落起了雪。
她记得,她第一次和顾轻延相见的时候,也是突然下雪的。
街道的行人快速地撑起伞。
寒风刮在她的脸上,如刀割般疼痛。
手指不停地颤抖。
眼泪疯狂地往下掉。
她明知道这个结果,可真真正正遇到了,还是会心痛!还是会难过!
身体突然开始疼痛起来,体内如一条蛇再狠狠地,猛烈地死咬着她的五脏六腑。
沈落蹲下身子,肩膀不停地抖动着。
一口鲜血猛地喷到街道的方格瓷钻上。
“沈小姐,你怎么了?”
一只大手,突然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疼得泪眼朦胧,抬起眼皮,就看到穿着商务西装,撑着一把黑色大伞的言墨尘。
“我送你去医院。”言墨尘便要抱她起来。
沈落想到顾轻延在医院,若是被顾轻延看到,又是麻烦事。
她忙后退,摆了摆手“不用。言总,请您帮忙把我的手提包拉链打开。”
言墨尘拿起她手腕上的提包,拉开拉链,再她的请求下,翻出一个没有标签的塑料瓶子,拧开后,递给沈落。
沈落颤抖着,洋洋洒洒地倒出一大把小药片,然后喂到了嘴里。
“沈小姐,喝点水。”
言墨尘又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她。
她说了句谢谢,然后喝了起来。
原本苦涩的接近麻木的口腔,因为有了水的冲刷,变得有了知觉。
“沈小姐,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看看。身体很重要。”言墨尘担心的看着她。
她心里蓦然一暖,她发现了一个可笑而残酷的现实,陌生人对她都挺好,都比顾轻延这个丈夫要好太多太多!
可她还没办法怪顾轻延,因为这是沈家造下的孽,她又是沈家的独生女,她不还,谁来还呢?
饶是如此,可她还是会伤心,会难过,会失望。
言墨尘轻声叫了她几次,她才回过神。
当听到他再次提出送她去医院时,她苦笑“不用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的。言总,你怎么在这?”
“我刚谈完一个合同,碰巧路过,看到背影是你,就下车了。没想到还真是你。”言墨尘帮她撑着伞,挽起唇角“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的,现在雪越下越大,这个时间段不好打车。沈小姐,你不用有顾虑,我知道你结婚了,我的人品也不允许我做什么出格的事。我遇到任何一个朋友,也是能帮就帮的。”
“那麻烦言总了。”
“沈小姐客气。”
沈落跟着言墨尘上了一辆商务车。
开车的人,沈落不认识,应该是他的下属。
言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