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圈东岸的劳动力资源市场以前是湖畔的一座城市,在非洲算是二线,放到因基建而狂魔后的华夏,连五线以下的小县城都比不了,没有几栋高楼大厦,但整体建筑风格非常同意,不像狂魔一身百衲衣处处都是人为的新补丁。
劳动力资源市场这个名称似乎只是在邮轮圈内部使用,在这里看不到任何标志和招牌,连指示牌都没有。看起来,这里十足十的是一个大军营,码头和所有路口都有士兵驻守,有的还停着坦克、装甲车。
阿加莎·康斯特布尔带着埃尔德雷德·伦恩去跟此地负责人办手续,乐霖依旧隐身在湖水深处,不过距离这里比较近,通过感知点去观察表面静谧的‘劳动力资源市场’。
乐霖的感知点在城市里快速跳动,很快就基本掌握了情况。
这个城市中,空置的房屋占比很大,尤其是平房窝棚和别墅庄园,这是很有趣的现象,最差和最好的居住环境都没有被使用,反倒是公共建筑和公寓不少都住满了人。
士兵的住房倒还宽松,而挤成罐装沙丁鱼罐头的就必然是劳动力了。
这里的劳动力都是亚裔,典型东亚形貌,衣着单薄,没有行李和其他物品,睡觉就直接躺在地上。喝水是卫生间洗手池接着洗手池龙头里的自来水喝。
幸亏现在视点进化成了感知点,能让乐霖在‘看到’的同时也能‘听到’。
从这些劳动力之间的交谈,乐霖第一时间就判断出他们说的是日语,断断续续听了好几处墙根儿之后,乐霖对他们的情况也有了个大体的了解。
了解到的情况肯定是不全面不准确的,因为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集中起来送到这里,他们中普遍流行的认知——这是一个错误,一定是某个环节弄错了,很快就会纠正过来的。
即使已经这样了,但他们和她们都不相信自己会被这样,这是不可想象的。他们她们刚刚完成迎接欧洲逃难者,并将他们在非洲东部安顿好的使命,才准备歇一口气,开始准备自身渡过漫长的火山冬天的必要应对,却被通知临时集合,不必携带任何东西。虽然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大家还是按照要求去集合了,然后被要求上了船——居然是货船——然后就被运到了这个地方。一到这里,就被要求交出所有物品,除了身上的贴身衣服不能留下别的任何物品,包括手机、钱包、药品、身份证等等,一切全部被收缴。在这里,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成年人被分开,按照不同类型分别管理。这里居住条件极差,除了房间具备遮风避雨功能,每个楼层都有一两个公共卫生间,别的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吃的也非常糟糕,全是过期很久的面包,而且没人只有一点儿,估计仅够勉强饿不死。
他们和她们中有相当大一部分群体坚信自己是在梦中,现实是不真实的。
也有一部分在议论未来,这部分人相信未来会更糟,估计没有日本人能熬过火山冬天。
不论是他们还是他们,乐霖没听到任何一个说话的知道自己已经是‘劳动力’了,但有一些人清醒明白自己所属的这个族群被抛弃了,失去了所有的权力,甚至可能失去生存机会。
‘自救’和‘逃离’是所有低声交谈中,音量被压得最低的词汇,但使用的频率却是在快速增加。
阿加莎·康斯特布尔和埃尔德雷德·伦恩早已办好了公文手续,挑选工作已经开始。埃尔德雷德·伦恩安排已经到达的亲卫,分成按照强壮劳动力、采掘专业劳动力、养殖专业劳动力、特殊服务劳动力四个小组,先进行初赛,选出九千到一万二千人,再由阿加莎·康斯特布尔和埃尔德雷德·伦恩进行二次审核。
乐霖意识到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恐怕是浪费时间,应该回到邮轮圈去,那里能获得的信息要多得多,获取有用消息的机会也比这里强百倍。但是,乐霖有点儿犹豫——是不是先顺手将阿加莎·康斯特布尔给灭了呢?
纠结不是乐霖的习惯,想法冒出来,只要认为可以做,那就立刻会行动。
然而,就在心里进行权衡的这秒秒钟,异变突然发生。
大地突然发出一阵阵战栗,波动并不是很剧烈,但乐霖的感应何等敏锐,立刻就感觉到了湖水中荡漾起的震荡,感知点第一时间顺着震波传来的方向,朝百公里外跳跃过去。
在百公里之外,能感到更强烈的震荡,但依然看不到什么。
乐霖立刻瞬移过去,然后再将感知点向南稍偏西,跳跃过去百公里之外,尽极限延申。
终于,感应点看到了远方天空中的蘑孤丛林。
一个又一个的蘑孤云在天边绽放。
美丽到震颤。
乐霖心头一紧,一朵蘑孤云就是一颗核弹,眼前起码是上百枚核弹在一个时间段被引爆。
难道火山冬天还不够严酷?还非得叠加上核冬天?
核对一下蘑孤云升起的大致位置,乐霖的心更加的冰寒了。
跑了几趟非洲了,乐霖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