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嫔妃结伴着回到自己的宫殿,秋月是个寡言少语的npc,或许是因为她的家世原因,她身上带着一种不争不抢的怯懦味儿,很容易套出来话。
“姐姐,您能跟我们说说这后宫的传闻吗?”
秋月被冷不丁出声的妃子吓了一跳,她握紧了手,慢慢道:“这……我年岁尚浅,担不起这句姐姐。”
玩家们对视一眼,不知她是装纯还是真纯。
“姐姐说笑了,您的位分是我们这最高的,妹妹们自然该尊敬您,如果姐姐嫌弃我们攀了您的关系,那我们便唤您贤妃娘娘。”
秋月张了张嘴,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啊……这样啊,妹妹们别这样生疏,就、就叫我姐姐就好。”
她凝思了一会,又道:“后宫的传闻——这我倒是听爹爹提起过,入宫前爹爹跟我说,陛下准备选秀就是证明后宫里没人了。”
“没人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明明陛下每年都举办选秀啊。”秋月低低地说道,“不过,宫里确实没人了,如今各宫的娘娘全是我们今年选上来的,以往入宫的娘娘们,都不在了。”
等走到最后时,玩家们大都抵达了自己的宫殿,只剩下秋月和谢莹雪。
这里的宫道狭长而幽暗,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向前延伸着。
两侧高耸的红墙如血色般鲜艳夺目,与洁白如雪的琉璃瓦相互映衬。
谢莹雪看着她沉默的模样,决定主动开口:“姐姐,尚书府是不是很大很奢华啊?”
秋月听见这话,诧异地瞧了她一眼,后者露出凄惨可怜的模样,好似在诉说心中的伤痛:
“姐姐你有所不知,家父乃蜀南小官,我万里跋涉而来,身边无一至亲,难免对高门大户的人家憧了几分愿景。”
秋月眼下流露出些许同情,不过她自己也哀叹一声:
“我是家中最没存在感的庶女,生母难产而亡,府里只有母亲能稍稍照拂我一下,奈何兄弟姊妹太多,府中事务烦忧,母亲也不能万事为我谋略,我只有入了宫得到圣宠,才能让父亲满意一点,母亲也能安心些。”
谢莹雪注意到她说话时目光总是避着人,声音也细细的,这通常是自卑内向的表现,可能是原生家庭的忽视引起的。
走了一会,秋月也在婢女的拥簇下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谢莹雪没有贤妃那么大的排场,只单单一个婢女,等二人回到殿内时已是晌午,那小宫女去传膳了,谢莹雪一个人在殿内晃悠。
殿内的一切都被宫女们打扫好了,窗明几净,不染埃尘,阳光透过薄纱洒进屋内,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给这个原本庄严肃穆的地方增添了几分柔和。
她觉得每座宫殿应该都有上任妃子留下来的线索。
——
史上最抓马的事件出现了。
江序一袭皇袍,上绣精美龙纹图案,闪耀着金色光芒。他身姿挺拔,鼻梁高挺,薄唇紧紧抿着,右手拿着玉箸,颇有些无可奈何。
温峤坐在他对面,凤袍华贵,珠光宝气,眉眼间悠然自得,似乎不被这尴尬的气氛影响。
桌边站着两人,一个是为二人布菜的宫女,一个是浑身散发冷气的御林军首领季临。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没有一丝风息,压抑而沉闷,特别是脸上覆着冰霜的季临。
温峤神色自若,微微笑道:“本宫和陛下要用膳了,御林军还有何事禀奏啊?”
季临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一身铠甲通体闪烁着寒光,紧密贴合在他的身躯之上,完美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线条,也正因如此,她能看到他因怒气而急促起伏的胸膛。
他心下苦涩,连带着眼底也开始恍惚不清,全身上下的神经都敏感起来,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他觉得自己很下贱,明明是他提出的分开,现在如他所愿,结果到头来矫情的还是他。
“臣,告辞。”
季临转身离去,大步迈出殿内,没有一丝犹豫。
温峤并未向他投去分毫视线,而是兀自品尝佳肴:“陛下为何迟迟不用膳?”
江序神色冷淡:“皇后的心肠果真冷漠。”
温峤放下了筷子。
她轻笑:“干净利落的一刀两断是冷漠心肠,哭哭啼啼地死命纠缠是不知羞耻,你的立场决定了你的观点,我纠缠也不是,不纠缠也不是,总归过错全到我一人的头上了。”
江序看着她无所谓般的轻松笑意,只觉得喉头干涩,竟是发不出声音,只余哑意。
他敛下眼睑,看着面前道道珍馐美食,突然觉得毫无食欲。
他不说话,温峤慢慢地起身走到他的身侧,她俯身,步摇吊坠摇摇晃晃,在他的眼前摆动,她的气息清幽,铺洒在他的眉心。
她的嗓音很浅:“江序,你只是幸运,幸福之家的副本只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