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的声音总是这般动听的。
用这种清冷克制的语调低低地叫她老婆,温峤嘴角的弧度加大,皮鞭顺着他的下巴一路游走,她的动作撩拨,声线也温柔。
“老公,你怎么还穿着上衣哪?”
温峤!
微妙的屈辱感爬上他的耳尖,他闭上了眼,像是不愿看到如此不雅的画面。
温峤满意地笑了笑,莹润的脚尖踩上他健硕的腹肌。
这只是副本扮演的需要,这只是副本扮演的需要……
江序在心底默念。
出了副本,她还是那个令人厌恶的见钱眼开的艳俗女,他们不再有交集。
<江神你清醒点啊!你以前扮演的丈夫角色也不少,你会和那些npc做这些事情吗?!你被这个女人蛊惑了!>
——
程凌柯洗好了碗筷,回到自己的房间。
日记本草草结尾了,他翻来覆去也没发现什么新的内容。
他又里里外外地检查这个书桌,有几本做了笔记的小学课本,几支铅笔,一个橡皮擦。
没有一个东西比那本练习册有用的。
他坐在儿童专用的学习椅上,百无聊赖地转着笔,铅笔从他指尖飞出,滚到了垃圾桶的旁边。
垃圾桶里是一些果皮和削铅笔的碎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不行,万一真有特别的呢?
他顾不上脏,直接将垃圾桶翻了个底朝天。
还真有特别的。
只不过是一些撕碎的纸屑,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纸屑拼接成一张完整的纸。
这是一张从练习册撕下来的纸,字迹依旧是稚嫩的小学生体。
“爸爸妈妈总说我是出现幻觉了,要带我治疗,可他们一次都不让我踏出家门。他们还是那样说的,外面的怪物会吃人。
他们说,爸爸妈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他们在外面为我的未来努力拼bo,爸爸妈妈说,不能相信幻觉看到的那些怪物,它们会杀掉我。
我是个乖孩子,我喜欢妈妈,我要听爸爸妈妈的话,不能相信那些怪物的话。”
家里的怪物……
是冰箱里的尸体和床底下传来的哭声吗?哦,对了,还有阳台的打皮球的小洋。
这些是会杀掉我的怪物?
那为什么这张纸会被撕碎呢?是被谁撕碎的,怪物吗?
程凌柯指尖一下下敲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小动作。
还有一点,爸爸妈妈总是不在家,他们出去为“我”的未来努力打工挣钱吗?他们是什么工作呢?为什么家里会有怪物?
真的如他们所言,是外面的怪物偷偷跑进家的吗?
或者说,外面也有怪物?和家里的“鬼”一样?
程凌柯往后一仰,还没来得及长叹一声,小小的儿童椅便承受不住一般,重心失衡,朝后栽去。
天旋地转,他眨了眨眼,看到了床底的情景。
不,不是床底的情景,而是透过床底,他看到床的另一侧站立了一个人。
不,不是站立了一个人,因为以他的视角,只能看到一小截穿着高跟鞋的小腿。
我烤!
他急忙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卧室里面只有他一人,床的另一边也没站着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
他再度弯腰,看向床底。
那是一双红色高跟鞋。
这双高跟鞋和那截小腿依旧站在那里,此刻有了动作,它突然偏转了方向,鞋尖直勾勾地对着他。
程凌柯大气也不敢喘,心脏扑通扑通的,房间的灯突然扑闪一下,刹那有血顺着那截小腿往下流,那双高跟鞋也涌出源源不断的鲜红的血液。
所有的鲜血自发地汇聚成一条溪流,往他站立的方向流来。
我烤!老天爷你做个人!
程凌柯一下子坐到床上,抬起双腿,他又看向地面,哪里有什么血液。
他抬着脚爬到床的另一侧,地上空无一物。
他在这一侧下了床,俯身朝床底探去。
那熟悉的高跟鞋出现在了对面,小腿转变方向,鞋尖又对向了他。
老天爷!!!
程凌柯二话不说,拿起床上的睡衣就离开卧室,站在客厅,那股瘆人发麻的感觉才终于褪去,他想去卫生间洗个澡。
卫生间应该是右侧墙壁的那扇门,距离很近,在去洗澡前,他又看了眼温峤江序的卧室,这动作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温峤躺在床上吃着还在泛冷气的芒果,床下突然爬出来一个形容枯槁的女鬼,她飘在一边:“我的剧情已经演好了,他现在应该去卫生间洗澡了。”
江序坐在床的另一侧,离她十万八千里远,背后的红痕此刻已经不痛了,只是有些痒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