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李暮和墨语二人起的都很早,可能是马上就要到郡府了,心情多少有些激动,墨语弄来洗脸水,二人洗了洗脸,都没有吃早饭的欲望,便又出舱去转了转,只见大河两岸,昨夜所见到的丘陵已经被大片的平原所取代,一望无垠的大平原,平原之上,是大片大片的田野,点缀其中的村镇,连缀村镇的道路,耕作于田野的农夫……
种种景象,都是二人之前所未曾亲眼目睹的,书本上或许有所描写,但远不如亲眼看到的壮阔、秀丽、生机勃勃……
二人站在甲板上,良久矗立,欣赏着这未曾见过的景色。
“这,就是平原吗?”墨语问李暮道。
“对啊,这就是书中所说的平原。”李暮一边欣赏平原风景,一边回答道。
“那,那些高山、山峰、山峦、丘陵呢?”墨语继续问道。
““轻舟已过万重山”啦,哈哈哈……”李暮看着眼前景色,心中畅快,不由高声朗诵出那位“诗仙”的名句。
“好,好诗。”墨语情不自禁赞叹道。
二人在甲板上矗立、徘徊了好久,最终还是回到了客舱中,打开窗户,读书,等待……
李暮他们所乘坐的客船越来越接近郡府,行船的速度却逐渐放缓了下来。
此时的郡府之中,郡守正带着一干官员巡视贡院,只见贡院之中,人员往来穿梭,好不热闹,大批的匠人在修葺房屋,还有诸多仆役,有打扫卫生的,有收拾家具的,有排摆桌椅的……
“几日前,朝廷降下旨意,二十日后,也就是四月初五,本郡开考,比预计时间提前了不少,所以你等务必要加快进度,尽心准备。尤其要张贴榜文,传谕全郡,使所有应考士子,全部知晓。另外,前方已有驿卒来报,最近一两日,朝廷委派的一位主考官、两位副主考官就要进驻本郡,关于三位考官的住所,你们可准备好了?”郡守向身边的官员问道。
“已将迎宾馆驿清空,主考官占据其中一进院落,两位副主考官共用一进院落,一应事物、奴婢、护卫均已就绪,随时可以入驻。”郡别驾回禀道。
“好,仪仗、车驾可曾准备?”郡守又追问道。
“这,考官们历次前来,均会自带仪仗、车驾,我们只需准备好外围护卫即可。”郡别驾继续回禀道。
“此次不同往日,朝廷下旨紧急,他们星夜兼程,必是轻装简从,仪仗、车驾务要准备,除了正式的车马、官轿之外,要准备好轻便马车、便轿。其他还需要准备的事物,你们尽可自行准备,不必时时报我。”郡守安排道。
“是。”一干官员齐声回复道。
“郡守大人为了本郡士子,真是操碎了心,这番安排,真可谓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别驾赞叹道,一干官员也随声附和。
“拔擢人才,奖掖后进,本郡责无旁贷。此次大比,乃当前头等大事,尔等务要尽心尽力,不可有丝毫马虎大意,都去准备吧。”郡守朗声道。
“是。”一干官员齐声回答后,各自散去忙活自己的工作去了。
郡守将整个贡院转了一遍,又在别驾的陪同下去了迎宾馆驿。二人又在迎宾馆驿一干官员的陪同下转了两遍,郡守更是仔仔细细地询问了各种准备事项,唯恐下属有不尽心之处,待到一切检查完毕,返回郡守府邸时,时间已近中午。
此时的天洛河上,李暮二人透过客舱窗户已能遥遥看到渡口。
敲门声响起,李暮二人知道小顺子又来卖饭了,墨语打开门,发现小顺子这次却提了四只桶,墨语赶紧帮小顺子提了两只桶进屋。
只见这四只桶中分别是鱼汤、米饭、咸鱼、馒头,小顺子对两人说:“两位客官,先把午饭盛上吧?”
墨语将事先准备好的钱交给小顺子,又将三只碗放到桌子上,小顺子又给盛了满满一碗鱼汤、两碗米饭。
“两位客官,马上就要到郡府,想必二位也听说过,郡府的物价着实不低。不知两位客官有没有打算先存一些干粮、鱼干,以备所需。”小顺子并未离开,而是向李暮推销起所携带的干粮和咸鱼干。
“小哥所言有理,不过太多的话,我们二人也难以携带,况且干粮之类,难以储存长久,这馒头、咸鱼干就各来五文钱的吧。”李暮向小顺子道。
墨语取出十文钱交给小顺子,又从包裹中取出一只带盖子的小桶和盛干粮用的布袋,小顺子数出足够数量的咸鱼干、馒头分别装入小桶和干粮袋子中,又额外赠送了一条咸鱼干和一个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