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翻阅了一些书,发现书籍质量也是参差不齐,最后在一个中年书贩的摊位上挑了三本书,科举对策、地理风物、游记类各挑了一本。一位名家写的对近几年科举题目的分析,这本书在桑洛城没有见到过;一本关于整个乾元大陆的地理志,内容较为详实,还附了很多地图、图画,这一本以前也没有见过;还有一本个人游记,看起来非常古旧,字体也不是现在通用的,里面所记述的很多地方,好像那本地理志中都没有提到过。
“老板,算一下这三本书的价钱。”李暮对摊位老板说。
“二十文。”摊位老板看了看。
“啊?老板你仔细看看,是不是算错了,这几本书怎么比买肉还贵?”李暮吃惊问道。
“我说公子,你看看现在这肉啊,卖得比菜还要便宜,看看这集市上,兽肉、兽皮的摊位比以前都翻了两番了。公子您要诚信要的话,我再降两文钱,十八文您看怎么样?”摊主觉得李暮可能确实想要这几本书,便做出了一点让步。
“十八文,还是太贵了,十五文,十五文怎么样?”李暮还是想再把价格压低一点。
“这样吧,我看您也是诚心想要,我再降两文钱,十六文,要的话您就拿走。”摊主又让了一点儿。
“好吧,十六文就十六文,这三本书我都要了,我再看看其他的东西。”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有点贵,但是李暮觉得再讲下去也不会有更多优惠了。
李暮继续挑选,剩下的书籍要么不值得买,要么自己已经有了,要么价格更高,便不再挑选书籍,而是想看看其他的。而这位摊主除了卖书,还捎带着卖文房四宝,甚至还有铜钱、香炉、瓷器,其实这也是做买卖的一种套路,读书人大多喜欢文物、古董之类,放在一起卖,或许能招来更多回头客。
笔墨纸砚自不必说,镇纸、笔山、笔洗之类也是一应俱全,还有一对鹿形的香炉,形制古朴,做工精良,小巧可爱,放在书桌上,不失为不错的摆件。
“老板,这对鹿形香炉多少钱?”李暮指着香炉问老板道。
“十五文。”老板给出的价格并不算便宜,李暮看出那对香炉虽然做工精良,但是年头并不久远。
“那这样吧老板,我给你三十文,刚才那三本书,这对香炉,你再把香炉旁边那个缺角的砚台搭给我怎么样?”李暮指了指这几样东西对老板说道。
“这位公子你还真识货哎,我这砚台可是一方老砚,白搭给你,怎么可能,不行不行。”老板摇头道。
“老板,你说的很对,这确实是一方老砚,但是这里缺了一角,正所谓“天倾西北,地不满东南”,此大忌也,另外,你看这砚台上湿漉漉的,显然是材质不佳所致。”看到老板不肯让步,李暮并不着急,而是侃侃而谈,指出这砚台的不足之处。
“这,这个角确实是个瑕疵,这我承认。但是你说这砚台湿漉漉,乃是靠近大河,水气太多所致。”老板并不想让步,继续跟李暮拉扯。
“以时节而论,当下正处春末,天气干燥多风。以时间而论,现在时值过午,日头当空,何来水气之说?再者,老板你看你那其它几方砚台,为何没有水气?”李暮不慌不忙,继续与老板拉扯。
“这个,我收的成本高。”老板一时语塞,便以成本为由搪塞。
“不如这样,或者我出三十文,拿走这三本书、两只香炉、一方残砚,或者我出二十文,只拿走这三本书和一方残砚,老板你看这两个方案如何?”李暮见老板好像有所松动,给出了自己的两个方案,而这两个方案,其实只有第二个方案是新的方案。
老板思索了片刻,其实那本游记跟这方残砚都是在山里收来的,一共不过花了两文钱,只是想要这本游记的人多,但是老板自己要的价高,故而至今还没有出手。而那方残砚品相不佳,还总是蒙着一层水气,自收来便无人问津,今天李暮出的价位已让他赚了不少,但是这老板还是心中有点不甘。
“这样吧,我这成本实在是有点高,我看您相貌不凡,谈吐儒雅,想必是赶考的士子,咱们就结个善缘,这两只香炉我是不能出手了,那三本书和一方残砚就按你所说,二十文给你了。”老板做出心痛的样子,同意了第二个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