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向山上走去,老者道易当先而行,不疾不徐,看似走得并不快,但很快便将李暮二人甩出去十几丈。
“我说你们两个年轻人,年纪轻轻,身体怎么这么榔槺,还不如我这老头子走得快。”老者看二人没追上来,便停下脚步,转身说道。
“我说老头儿,你也不看看,我们两个背了多少行李,你说的倒是轻松。”墨语听不得这个,反唇相讥。
老者嘿嘿一笑,并不答话,又往前走了十几丈,在路边找了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头坐下。
李暮二人连走带爬,追上了老者。
墨语看老者坐着的石头挺大,而且还平整,那石头还空着一部分,于是把行李往脚下一扔,坐在石头上,背靠老者,喘起气来。李暮则是找了旁边一块较小的石头坐下,并没有卸下身上的行李。
“年轻人,你倒是挺会找地方,竟然靠在我老人家背上。”
“老头儿,你这是说的啥话,靠在你背上我也没占到啥便宜,这么大年纪,身上连点肉都没有,全是骨头架子,我还嫌硌得慌呢。”
“这么说,我老人家倒是占了你这小娃娃的便宜了。”老者嘿嘿一笑,突然身形一动,李暮只觉得眼前一花,老者便立在了自己身旁。只见墨语背后失去着力之处,仰面摔倒在石头上。好在石头平整,墨语后仰的力度也不太大,没有硌伤后背,也没有碰到后脑,但却着实把墨语吓了一跳。
“老头儿,你这个不正经的老头儿,居然又欺负我。”
墨语双眼圆睁,挽起袖子便向老者扑去,没想到老者身形微动便又向山上挪动了四五步,脚下不停,一边上山还一边说道:“由此至山顶尚有四百余丈,我在前面一百丈处等你们”。
“老头儿,有种别跑。”墨语抓起行李背在身上就向山上冲去,想追上老者教训他一顿,但却见老者三晃两晃又出去十几丈远。
“墨语,不要追了,小心摔倒,道易先生不是说了吗,会在前面百丈处等着咱们。”李暮紧赶两步追上了墨语。
“算他跑得快,他也就是沾了身上没背行李的光,公子,等会儿追上他,你看我的,看我这次不狠狠教训一下这个老头儿,新账旧账一起算,一准儿把他揍趴下。”
“墨语,我觉得你应该省点儿力气,我看这位老先生对你并无恶意,而且看他的言谈举止,并不像普通人,可能是一位隐居的高人。”
“公子,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就那老头,麻衣芒鞋,普普通通,还假装倒在地上跟我耍赖,您见过这样的高人?”
“啊这,我还真没见过,只是,感觉……”
“别感觉了公子,我可不相信感觉,我只看我所看到的,听我所听到的。”
“好小子,跟你公子我还来这一套一套的道理。”
“哎呀公子,怎么突然起风了。”
“山间天气多变,有些风风雨雨很正常,只是,这风好像有点大啊。墨语,你跟在我后面,咱们抓紧往上爬。”
主仆二人不再交谈,李暮在前,墨语在后,奋力向上攀爬,越往上爬,发现风力越大。
向上爬了大约二十余丈,风力愈加猛烈,杂草、树枝乱飞,不时还有小石子打在脸上,每走一步都愈加艰难。李暮抬起头,用手遮住双眼,从指缝中发现前面十余丈处有一棵孤松,约有环抱粗细,枝叶茂盛,作迎客之状。
李暮回头向墨语大声喊道:“墨语,加把劲,咱们赶到那棵松树下。”
转回头来,瞄准方向,李暮不再抬头,顶着风向松树奔去。离松树越近,风力越小,终于走到了松树下,十几丈的距离,二人却走了有近半刻钟。
李暮双手扶住松树,墨语一屁股坐在了松树下,主仆二人大口喘着粗气,十几息后,二人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好大的风啊,公子,这可怎么办?”
李暮背靠松树缓缓坐下,长长吐出一口气“不要紧,先休息一会。”
片刻之后,李暮目视山上,缓缓从包裹抽出一条白色丝带,扶着松树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松树那粗壮的枝丫。
“公子,快点停下,你要干什么?千万不要寻短见啊,不行的话墨语背着您上山。”墨语抱住李暮的大腿大声嚎叫。
“快松开我,墨语你干什么?”
“不行,我不松开,公子您要干什么?”
“我脖子不舒服,活动一下不行吗?”
“那您拿这丝带干什么?”
“我自有妙用,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咱们继续出发。”
“好了,公子。”
李暮抬头望向山顶,狂风漫卷起杂草砂石,目视范围不过二十余丈,李暮拢了拢额头散乱的头发,双手举起丝带蒙在前额,又在脑后紧紧扎住。
“原来……我还以为您突然想不开呢。”
“傻小子,跟在我身后,上山。”李暮弓身一跃,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