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也愣住了,抬头看着叶天祥。
“吃喝玩乐的纨绔,怎么关心起科举了?”
这里面该不会有坑吧?
不怪叶修多想,能在京城里活下来的,绝对没有脑子蠢的。
叶天祥干笑两声,“安王确实是吃喝玩乐的纨绔,但他志向还是挺远大的。”
志向远大但吃喝玩乐的纨绔?
叶修恍然大悟,“就是有这心,但没有这能力。”
叶天祥“……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那他爹送的这份人情,安王肯定很高兴。
直接就帮他实现了远大志向。
叶修放下心来,只要不是给他爹挖坑就行。
他还盼着他爹高中状元,这中途可不能出事。
叶天祥将人糊弄过去后,握着筷子语重心长地道:“幼安啊,这安王虽说是个王爷,平日里也没什么存在感,但是你们在他跟前说话还是得小心。”
“爷爷我们明白。”叶修点头,“毕竟也是皇亲国戚,说话不能太放肆。”
这分寸他爹还是有的。
顶多就是有点放肆而已。
叶天祥悬着的心放下了点,用完膳回到自个房间时唉声叹气的。
这都叫什么事啊!
另一边,临安楼雅间。
叶无忌来的时候,赵宣和已经坐在那候着了。
随行的人不满地瞥了眼叶无忌。
叶无忌看了下时辰,心下纳闷这安王怎的来这般早。
他来到跟前,向赵宣和拱手致歉,“实在抱歉殿下,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是我来得太早了。”
赵宣和热情地招呼叶无忌落座。
叶无忌也不跟他客气,一屁股就坐下了。
今日跟着出来的太监,上回没有跟着出来,这会是第一次见赵宣和和叶无忌的相处。
惊得眼睛都瞪圆了,又惊又后怕。
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得陛下这般对待!
那太监的视线太过明显,叶无忌接连被瞪了两回,就瞥了眼回去。
他一看过去,对方就唯唯诺诺地低下头。
“殿下,这是宫里的太监吧?”
正要询问科举一事的赵宣和话音拐了下,惊疑不定地道:“守正,你怎么知道的?”
莫非叶无忌猜到了他的身份?
叶无忌笑道:“下巴无须,喉结偏小,一瞧就瞧出来了,也不难。”
赵宣和偏头看了眼身侧的太监,对方缩了缩脖子,有些郁闷,这他也没办法啊。
“守正,你……”赵宣和刚想试探,叶无忌就乐呵地道:“想必是打小在宫里侍候你的。”
赵宣和一听,试探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没错没错!就是打小在宫里侍候的,这才带了出来。”
赵宣和一边附和,一边暗地里轻吁了口气。
还好还好,叶无忌没发现。
以前他还想着要不要跟叶无忌摊牌,但是上回处过之后,赵宣和就不想摊牌了。
摊牌了两人相处,叶无忌就得顾忌这顾忌那。
哪有这样来得爽快。
叶无忌不知赵宣和心里的弯弯绕绕,他招呼酒楼里的伙计送酒送饭菜。
“守正,你在信中说的那三个办法,究竟是什么?”
伙计一走,赵宣和就迫不及待地问。
“莫急莫急。”叶无忌悠闲地品了品茶,夸道:“这临安楼不愧是京城里的大酒楼,用的都是上好的茶叶。”
他悠悠哉哉的样子急得赵宣和团团转。
叶无忌倒不是有意让赵宣和着急,而是他真的觉得这事不急着现在说。
见赵宣和很是迫切,叶无忌品完茶,就顺了赵宣和的意聊起这事。
他先将昨晚叶修讲的那套“做不成这桌菜”的论调跟赵宣和讲了一遍,听得赵宣和直点头。
说得甚是,春闱的事他不是不知道。
奈何没法解决,那些官员互帮互助,也无人敢冒着得罪满朝百官的风险去查春闱舞弊。
直接预防他们作弊,确实是最好的法子。
紧跟着,叶无忌就说起了叶修昨夜提到的三个法子。
“这第一,就是糊名,把考生的名字都给糊上,考官阅卷时看不见名字,就难以与考官私通。”
叶无忌话音刚落,赵宣和就摆手否决了。
“这个法子不行,考官还能依靠字迹来辨认。”
每个人的字迹不同,事先摸清私通考生的字迹,一样能在春闱作弊。
赵宣和有些失望,这些法子虽说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但也不是什么精妙办法。
至少解决春闱如今的弊端,是远远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