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锭银子搁在柜桌上。
为首壮汉道:“这是我们的心意。”
掌柜不冷不淡的脸色顿时变和善了。
他摸起银锭放嘴里咬了下,脸上更是笑得跟菊花似的。
“早说嘛,二位有何要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刚刚进来的那两个人,一个穿着青袍,一个穿着白袍,结伴来的。”
壮汉继续问道:“他们进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又见了什么人?”
掌柜回想了下,“他们一来就叫捡几样草药给他们。”
说着,不等这两人发问,掌柜就从另一边抽屉里抽出方才叶修的单子。
“你们看,就是这些。”
“也没说旁的了,至于见什么人……”
掌柜嘿笑了声,“就是那个穿青袍,看上去斯斯文文,年纪比较大那个,看到人家进来的姑娘就眼睛都黏上去了。”
“诶呦!”掌柜边说边笑,“长得人模狗样的,和登徒子没啥差别。”
一名壮汉指着单子上的草药问:“这些草药都是干什么用的?”
掌柜眯眼瞧了下,“就是些败火的草药。”
话落,他殷勤给自己药铺推销。
“最近天气燥热,煮些败火的药汤喝正合适,二位要不要也来点?”
“我们家药铺,那是在宁县十几年了,别的不敢说,这草药的质量,那是杠杠的!”
“不用!你们留着卖吧。”
两名壮汉没发现可疑之处,也没耐心应付这掌柜,抬脚就离开了。
他们一走,掌柜脸上的笑脸就敛起来了。
旁边一直没敢吭声的学徒蹭过来。
“掌柜的,那两人看着不像是好惹的,咱们帮他们,会不会惹祸上身?”
掌柜嗤笑了声,“那两个是行伍中人,应该是县衙里的军爷。”
学徒一惊,“掌柜,那你还骗他们,万一被发现了,咱们就都玩完了。”
“怕什么,我又没说谎。”
掌柜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
那两人的确就是抓了些草药,年纪大的那个也确实是盯着人瞧。
顶多没告诉他们和那姑娘聊天了而已。
学徒挠着脑袋,面色仍旧忧心忡忡。
见状,掌柜将叶修给的碎银子塞给了学徒。
“机灵点,别把消息透露出去。”
“还有,你忘记了那治天花的神药的事?这县衙里没一个好人!”
掌柜沉着脸,冷哼。
“我就是帮谁,都不帮这种畜生!”
学徒咬咬牙,面上闪过几缕愤恨。
“掌柜说得对,要不是那县令为了牟利,搞出什么神药,我村子里的人就不会死这么多!”
如果不是那天东市有两个公子将这件事的真相告诉他们。
宁县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呢!
……
县衙。
县令倚在榻上,县丞走进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巡按御史叶大人,是个灵活的,只要银子到位,抬抬手不是问题。”
“再过两日,叶大人应该会到宁县巡视了。”
县令嘴唇抖了下,“所以,就算咱们继续卖神药,只要给叶大人塞点银子,他也能睁只眼,闭只眼?”
“是。”县丞重重叹了口气,“府城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就是这样。”
县令抬起手指,哆嗦了两下,嘴巴张张合合,脸都憋青了。
“叶暇,叶无暨,本官,本官和你们不共戴天!”
要不是这两人突然搅局,他,他也不会现在才收到消息。
更不会自乱阵脚,还把神药给放出去了。
这丢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县令捂着胸口,肉疼得说不出话来。
县丞也肉痛得紧,这些银子,县令能吃肉,他也能跟着喝汤不是。
现在,全都泡汤了!
“大人,您这两日的病症已经好转了很多。”
县丞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充满恶意地笑了。
“叶暇的法子有用,咱们也没必要继续留着他了。”
县令肉疼的神情一顿,眯了下眼。
“说得有理,那今晚就动手!”
“本官要叫他们痛哭流涕,否则难解本官心头之恨!”
一想到那平白没了的银子,县令的心又痛了起来。
此时,小院子里。
叶修和叶无忌在院子里溜达。
还让人搬了张桌子过来,上面摆满了各种水果糕点。
爷俩翘着腿,边吃边聊着两日百无聊赖时看的话本。
偶尔叶修或者叶无忌又起身,四处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