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侍卫送来请帖。
程鹏举看后,立刻和众人辞行,去了扬州。
听说是,扬州知府因为叶天祥,受了牵连。
此人是卫国公一手提拔起来的,便让程鹏举亲自过去,看看情况。
叶修、齐三泰、赵翼德,则是去了酒楼。
酒楼打扫得一尘不染。
一楼大厅,添加了舞台。
几名清倌,陆续地登上舞台。
因为没有请乐队,只能让她们用琵琶或者弦琴等乐器自己弹奏。
清倌们好奇打量,酒楼装修豪华。
可东家,居然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立刻有清倌向外走,这简直就是瞎胡闹。
但凡不是在秦淮河上吃不饱饭,谁会屈身酒楼卖唱?
她们脸色不好,叶修的脸色更难看。
无他,这几个女人太庸俗了。
很丑,丑到持久,丑到离谱。
还没自家以前的丫鬟,长得耐看。
齐三泰似乎也看出来,叶修对她们不满意。
“但凡有姿色的,都上花船了。剩下的自然没有任何惊喜可言。”
凑到叶修耳边,压低声音,“只要唱功到位,咱们在舞台上加个帘子,不让食客们看到她们的脸就好了。”
“那行吧。”叶修无奈地点点头。
第一位清倌,调试了一下琵琶,唱了一首《临江仙》。
词,是秦淮河流行的顶级唱词。
可唱功实在无法入耳,跑调也就算了,很明显音阶都弹错了。
齐三泰以前富裕的时候,也经常出入青楼,听得也是直皱眉。
不用叶修开口,就摆摆手,“可以了,下一位。”
结果,就是一个不如一个。
愣是把上言长相思,下言夕别离的《相思令》,弹奏成了一首十面埋伏。
“还是算了吧。”叶修苦笑着,让赵翼德给了她们赏钱,送他们离开。
“贤侄,六位清倌,都没有勉强合格的?”齐三泰问。
“齐叔叔你觉得呢?”叶修反问道。
“六个歌姬,确实都不咋地。”齐三泰略微沉思,“不过,那位持箫的女子,曲子吹的不错,不用开口唱词,倒也能勉强遮丑。”
“持箫的?”叶修白了齐三泰一眼,“我看是你想吹了吧?”
“这……”齐三泰尴尬地搓搓手,“不瞒贤侄说,我最喜欢技艺精湛的伶倌儿了。”
“咱们要一炮而红,不能将就。”叶修懒得和齐三泰扯皮,“咱们可是要做金陵第一楼的,必须上等的歌姬才行。”
“那估摸着只能去找那些没上花船的优伶了。”齐三泰苦笑道,“只是,优伶不仅孤傲,价格还贵得离谱。不仅要有牵线搭桥的中间人,还得车接车送。一天只唱三首,就要十两银子。”
“镶金边了?”叶修瞪大眼,“十两银子,怎么不去抢?”
“这也没办法,都是有钱人给她们惯的。稍微有些姿色的,要么被包养了,要么排队等着上花船。谁来酒楼卖唱觅食儿啊。”
十两银子太贵了,叶修可不想做冤大头。
思索间,叶修狠狠一拍大腿,“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齐三泰满怀期待,望眼欲穿。
“正常开业。”叶修自信满满,“保证开业之日,一炮而红。”
“成,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齐三泰拱手,“一切就仰仗贤侄了。”
回到家。
叶修写了一封信,让赵翼德去趟灵谷寺,找衍公和尚。
谷雨后的金陵,潮气很重。
原本就不爱动的叶修,躲在树荫下,躺在摇椅上。
赵悠悠把一壶凉茶,放在叶修身旁。
“幼安哥哥,确定明天挂牌、后天开业吗?”赵悠悠一边修剪庭院花草,一边问。
长时间的接触,小丫头也没有了当初的拘谨和羞臊,相处起来更加融洽。
“我爹找人掐算过,是个好日子。”叶修抿了一口茶,清凉无比,当初在侍郎府的幸福感,也逐渐找回来不少。
临近傍晚,叶希人坐监。
虽然官复原职,但督促叶无忌的事情他还没忘。
至少月底之前,叶无忌依旧是早晚用功。
饭菜做好,赵翼德也回来了。
“这鬼天气,热死了。”
大口大口地喝了半壶凉茶,长出了几口气,总算舒服了许多。
“公子,事儿办成了。不仅去了灵谷寺,还跟着大师上了一艘花船。”
“在船上,我居然看到咱们秦淮河十大清倌之一的董如是。”
赵翼德不可思议地看着叶修,“按道理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