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明明知道自己此去一定会饱受刁难,但云锦时也知道,有些事情总要去面对。
树欲静而风不止,如果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逃避责问,最终反而有可能会弄巧成拙。
忐忑不安的来到了太后的居所,在太监的安排下,云锦时端庄的站在大厅之中等待着太后莅临。
时间在等待的过程当中过得格外缓慢,在此期间,云锦时也曾经不止一次的在内心当中思索面对此时。此景太后,娘娘又该如何发问自己该如何应付等等。
一阵脚步的踢踏之声由远及近,连带着云锦时的心也跟着被拔高起来。
再次抬起头来,云锦时看到太后,娘娘在几名丫鬟的陪侍下不慌不忙地走到了正厅的上座。
“民女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千岁……”
云锦时连忙俯身行礼,语气敬畏。
太后伸手接过旁边的宫女递来的一杯温茶,简单的喝了一口,这才抬起眼皮,对着云锦时手指轻挑。
“起来吧。”
太后没有发问,自己断然也不能够在这个时候多说,哪怕一个字。
这使得整个正厅当中的气氛瞬间就变得有几分压抑起来。
良久之后,太后这才叹了口气。
“今日招你前来,主要还是想要问问你是不是还对宋景谦有情?你二人之间可是否还有瓜葛?”
虽然太后的语气温婉,但是那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仍然如惊涛骇浪一般向着云锦时扑面而来。
云锦时眉头微蹙。
尽管心里面对于太后问出来的这个问题,自然是万般不同意,但还是忍着性子淡然开口。
“回太后娘娘,民女断然没有,而且现在我一心只想要经营好自己的生活,心里早已别无他念,更不可能会对以前的旧人怀疑有旧情,民女现在对宋景谦一点感觉都没有。”
听到了云锦时的回答,太后眼神当中闪过了一抹惊讶。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又再次恢复了常态。
“此事还需要你来处理,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与宋景谦早就已经没有一点旧情,那么这件事情就不如亲自去和宋景谦说清楚,既能够化解你们二人之间长久以来积累的宿怨,也能够避免了很多的麻烦。”
太后眼睛微微眯了眯:“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些事情总要做个了断的。”
云锦时的脑海当中再次浮现出了那几张让自己憎恶不已的脸,想到了自己之前在侯府所承受的种种,云锦时恨不得逃到天涯海角,也不愿意再见那些人,哪怕一面。
没想到这次太后居然亲自降下凤诏,要自己过去和那个渣男好好的谈一谈,化解双方之间的误会,这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明显是要把一汪清水搅浑的节奏。
先不说自己在见到宋景谦的时候应该以什么身份自处,就仅仅只是双方之间目前的这种相处的状态,就完全不可能和平且和气的把整件事情解决。
云锦时犹豫许久,自始至终都没有对太后刚才的那番话做出任何回应。
似乎是感觉到了云锦时的抗拒,太后转头看向了她:“怎么,你好像有所顾虑?既然你二人之间早已一别两清,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能够影响到这件小小事情的决策吧?”
“太后娘娘,请恕民女难以从命。”
云锦时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终于还是开口当面拒绝了太后刚才的要求。
不等太后说话,云锦时继续回应到。
“自从与侯府和离之后,民女早就已经和侯府再也没有半分关系,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早就不应该在与其有任何瓜葛,就算是见面的点头之交对于我来说,那都是一种对于和离定义的僭越。”
“在我看来,既然已经划清关系,那就要老死不相往来,双方消失于这茫茫人海,就当从来没有见过,又何尝不是一种洒脱?”
感觉到了云锦时说出这些话的气度,太后也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如若现在再去宋景谦去讨论那些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不仅仅耗时耗力,反而有可能把原来解释的很清楚的事实再次变得扑朔迷离,更加不利于整件事情后面的发展以及我们双方的生活,还希望太后娘娘能够收回成命。”
云锦时的这番说辞不仅仅于情于理都非常的合理,而且整个解说的过程也是不卑不亢,反倒是让太后娘娘挑不出丝毫毛病来。
可是想到了云婉儿过来找自己哭诉委屈,太后也颇为为难的吐了口气。
她有些心虚的把目光看向云锦时:“你刚才所言极是,如若真的是那般,那自然是最好的,可是事情目前既然已经发生,哀家自然要排查各个环节当中有可能会存在的各种因素。”
“所以这次还希望你能够配合一二,待到你的原因被排查清楚,哀家自然不会与你为难。”
太后在说出这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