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
山上主殿内,
本来还有些说话的气氛,被管事这番吩咐,又惊讶到了原点,安静至极,
只见身后几个小厮,小心地打开食盒,端上几个肉菜,还另外送了几个碗筷,给洛云侯倒了一碗清酒,就把坛子放在桌上,
此时,
就连张瑾瑜都感到有些奇怪了,这几个菜,色香味俱全,显然是宴会之用,而且酒,也是上好的女儿红,还真是有意思,
有些玩味看着眼前的管事,
“看你也有眼色,赏,”
不由分说,拿出一张百两银票,拍在管事脸上,
管事赶紧赔笑,把银票拿好塞入袖中,
“谢侯爷赏,下官给您赔個不是,”
“嗯,下去吧。”
张瑾瑜也不管他们有啥意思,既然上了,那就吃饱,不过多了一副碗筷,柏兄不来趟这个浑水,可不成,
“柏兄,一人吃没意思,坐过来,咱们兄弟二人,吃一些垫垫肚子可好,”
柏广居此时也看出事情有些蹊跷,按理说刚刚端上那个肉坛子,和炊饼也是按照洛云侯的吩咐,先吃上一些垫垫肚子,可是后来,又上的这几样子菜品,绝对不是临时做的,还有那一坛子酒水,这其中的意味,耐人寻味啊。
“好,既然是侯爷相邀,恭敬不如从命,为兄许是有些饿了。”
柏广居也不客气,起身就把椅子搬过去,拿起筷子就夹起了一块酥肉送入口中,那味道,绝了。
其余人瞪大眼睛,没想到洛云侯胡闹,襄阳侯也跟着凑热闹,这是为何,总不会是一起闹着开心吧。
锦乡侯廖大平,眼瞅着二人吃得欢,那一块块炖肉,眼见少了不少,只听腹中咕噜一声,饥饿感觉袭来,哪里还忍得住,呵斥一声;
“那管事,过来!”
“呃,侯爷,您说。”
管事此时还未走,先是让那些小厮退下,招呼着伺候的丫鬟,给众人重新换了茶点,这才慢慢走了过去,锦乡侯眼见着能吃东西,哪里还在乎这些糕点,把手一栏,
“糕点就不要了,吃的腻味,本侯腹中有些不舒服,管事理应该知道。”
锦乡侯也是要脸之人,虽然不能明说,可是提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只是管事装聋作哑,故意露出难为情的面容,
“侯爷可是病了,腹中不舒服,定是受了风寒之症,下官给侯爷请郎中过来可好。”
眼见着管事不上道,锦乡侯脸色一黑,拍了下桌子,
“你这管事怎么当的,本侯的意思是肚子饿了,你也上一圈,那边的菜品即可。”
眼神一撇,说的就是洛云侯那一桌,这些菜,堪比外面的小宴席了,锦乡侯本以为管事答应,给自己上一桌,谁知,管事立在那,迟迟未动不说,好像也没有去的意思,
“侯爷,还真不巧,后厨那边,没有多余的菜品了,这些,都是按照人头分的,只因为鸿胪寺一位官员请了假,这才把他屋里的那一份给端过来,顺便又给洛云侯带了一份酒水,其他的,都是宴席所用,下官可没胆子把那些拿出来,要不然,等王爷来了,下官也没法交代不是。”
脸色漠然,躬着身回话,可是这些话,听在其余人耳中,简直是睁着眼说瞎话,鸿胪寺的后厨,堪比御膳房的规模,也是当年太上皇特意恩准修建的,还让两位御厨,来此当值,可见对此处的用心,
所以,说鸿胪寺后厨没有多余饭食,谁能信,
张瑾瑜在那边吃得欢,闻言,没忍住,笑出了声,殿内人不多,这笑声,可都听见了,笑的是谁,不用问都知道。
果然,
锦乡侯红的一张脸,再也绷不住,怒斥道;
“你家大人在何处,温少卿就是这样惯着人的吗,竟敢奚落本侯,你把你家大人叫来。”
“侯爷息怒,下官照实所述,就是我家大人也是一样,没有就是没有,怎可欺骗侯爷。”
管事可不怕这些,言辞凿凿,一口咬定没有,但心中也在权衡利弊,锦乡侯不过是一个空头爵位,得罪可不怕,但是洛云侯可不一样,他可是敢动刀子的人,
眼见自己话语被怼了回来,拉不下脸的锦乡侯,就要发怒,同来的川宁侯爷赶紧起身劝道;
“廖兄,再等等就是了,如何会生气。”
也不是东川侯会圆话,皆是因为两家太近,虽然苗大勇有些奸猾,但民间有言,好汉也有三个帮,几位侯府同气连枝,不出声也不行,廖兄脾气也太耿直了一些,
锦乡侯廖大勇,本就是直脾气,哪里还能受得了这些冷嘲热讽,脸色涨红,用手一拍桌子,怒道;
“苗兄此言差矣,此人狗眼看人低,对面二位能坐在那吃喝,我等只能干看着,是何道理,古人云不患寡而患不均,为兄心中不平,所以要问,敢问世子爷,此事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