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顷刻间,安静如斯,
倒也无人敢再出声议论,张瑾瑜点下头,倒也知规矩,有时候,言官还真比那些人好用,
径直走向高台,随手拿起一张答题的卷子一看,字迹清晰可见,写的圆满,就是立意太浅,最多只能算乙等,
看向储年和沈中新坐在台上,问道;
“两位大人,可有定下甲乙榜单的事宜。”
问完话,对面二人则是摇了摇头,储年一抱拳回道;
“回侯爷,并无,今次考题出的有些难以捉摸,答题者多有相似之处,所以未敢擅自定夺,另外,人数这方面,如何定,还请侯爷明示。”
“嗯,还有什么疑问?”
张瑾瑜略微点点头,又看向襄阳侯和沈中新二人,襄阳侯先是摇了摇头,剩余人,就把目光落在沈大人身上,
却见沈中新不慌不忙,拿起一个答题折子,问道;
“侯爷请看,今次用的答题折子,没有实行糊名制,如何避免阅卷公平,另外就是千人的卷子,分有三千数,又该如何阅卷,毕竟我等人数虽多,如何一夜间批改完毕。”
这时候,沈中新就替侯爷把不该说的话说出来,让那些言官心中有个准备,果然,沈大人问完话,在场的官员无不变了脸色,这是,那么快阅卷,夜里不休息了。
众人又把怀疑的目光看向洛云侯,如何解答,
张瑾瑜微微一笑,果真是位干才,说了自己想说的,
“诸位,这简单,答题折子,第一页就是考生户籍,这样,阅卷的时候,把第一页折起来,翻在的卷子,摆放在三分之一就够了,”
张瑾瑜一指有二百多人,够用的,
“另外,如何定甲乙榜单,所有按照朝廷之策,续写的,除非文章惊才绝艳者可入甲等,其余者全部乙等,分上下,上者通过,下者不通过,另有想法的,应该仔细批阅送过来,文章尚可,可入甲等,再好的,可入前三甲。”
这就是张瑾瑜定下的调子,凡是按照朝廷规制,照葫芦画瓢的,写得好能进,不好的,全部滚蛋,要的就是一个奇字,
可是这一番话,让一众官员哗然一片,不可置信,以往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哪有这样选拔的,
言官曹广正咬咬牙出列道,
“启禀侯爷,下官有话要说,”
这一嗓子喊出来,
尤为让不少言官瞄了过来,也不知何时,言官以严从为气节,如今这里面,竟然也有了曹广正的一丝之地了,
“你说,俗话说众人智长,一人智短,畅所欲言吗。”
张瑾瑜也有些好笑,言官的尿性,不就是怼人,只分胆子大点,和胆子小的,此人,胆子不小,倒是可以一用,至于说严从,可惜了,卢阁老的人,用能用,却不能当做杀手锏。
曹广正理了理衣襟,向前一步,拱手而拜;
“侯爷,各位大人,下官有话要说,侯爷刚刚观点,虽然考虑周全,但是有所不公,考生考题,破的八股策论,一水的朝廷之策,没有出格之言,为何不能评为甲等,而位列乙等,视为不公。”
这点,曹广正不同意,明明是朝廷现行的事,如何能压分,那不就是认为朝廷的政令是错误的吗。
这一点,显然引起不少官员的认同,议论声响起;
“是啊,要是这都不行,那为何还要派军南下。”
“就算没有法子筛选,也不该刻意打压,那该多少人不过啊。”
“会不会是宫里面授意,侯爷手上名额不够,还是其他理由。”
你一言我一语,听得张瑾瑜头脑发胀,
“好了,不是小事吗,有什么好议论的,朝廷的政令没错,稳妥为主,但也不能照此答题,一个是名额问题,另一个,上榜人数,岂可从大众,所以,本侯的法子吗,
没有私心,就是广开言路,为朝廷分忧,要是人人墨守成规,不稳之下,还能如何行事,只能换个路子,兵行险着。”
这也是张瑾瑜历来不喜欢,朝廷那些迂腐的官员,什么都要稳,什么都要按部就班,遇到草寇之流还好说,遇上同等对手的人,就要吃亏,再遇上精明的主,胜败也就在一瞬间,所以,越是朝廷的法子,千律一张者,尽是乙等。
“这,”
一番说辞,也不是没有理由,可见侯爷定然是另有法子的,曹广正想要再开口,也不知如何应对,毕竟侯爷的言辞,从朝廷出发,有些胆大妄为,换成一般人,定然要驳斥一番,可惜,侯爷此人,领军作战未曾一败,
“侯爷所言有理,但是看法有些极端了,或许应该放宽一些为好,”
此话开口的不是别人,反而是一直默不出声严从,只见严从一抱拳,走出人群,而后小心出言,
张瑾瑜点点头,是有些严了,可惜人数上,要把握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