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有衙役拿来一壶热水和两只碗。
楚晚宁又对刘先生道:“请问先生今日收的银子可在身上。”
刘先生拿出一个钱袋道:“收的银子都在这,七个学子,有两个人没交,这里共有五两银子。”
“能否请先生把银子借给我。”
这时,有人道:“看,五倍赔偿的银子也有了。”
又一次引起众人的哄堂大笑。
楚晚宁也不禁嘴角上扬,不怪人家笑,确实挺巧。
楚晚宁看着止不住笑的众人道:“安静,大家听我说。”
有人道:“姑娘,你要是没办法证明人家清白,也没人逼你证明,你别在这耍弄大家呀,跟这个要银子,跟那个借银子的,不用还给人家,还是怎么地。”
县令看到这姑娘一双像星星一样的眼睛透着智慧,他相信她一定有办法,道:“大家安静,听姑娘说。”
“安静,安静,县令大人说话了。”顿时堂内鸦雀无声。
楚晚宁心想,还是当官的说话好使,自己小白丁就是不行。
楚晚宁拿起刘先生的钱袋,把里面的五两银子倒进碗里,然后又拿起另一个碗来到朱金雨面前。
“朱金雨,把你书箱里的一两银子放入碗中。”朱金雨听话的把银子放了进去。
楚晚宁把两个碗放好,拿起水壶分别在两个碗中倒进热水。
过了一会儿,楚晚宁对曹文道:“大人,请看。”
曹文上前一看,每个碗的水面上都漂着一些油花,问道:“姑娘,这难道是……。”
“没错,大人就是你想的那样,朱金雨的银子已经交给先生了,所以小偷不是王钰涵。”楚晚宁斩钉截铁的说。
朱旺疑惑的问道:“你凭什么说,我儿子的银子已经交上去了,他的银子丢了。”
楚晚宁道:“你在想想。”
朱旺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是别人偷了我儿子的银子,变成他的银子交了上去。”
朱旺停顿一下继续说道:“王钰涵的银子还在手里没交给先生呢!所以小偷不是王钰涵,那会是谁?”朱旺说完看向楚晚宁。
楚晚宁接着说道:“当然是谁说了谎,谁的嫌疑最大。”
朱金雨说道:“杜桥,原来是你小子,还冤枉王钰涵。”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楚晚宁一看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就听曹文说道:“冯胜,把二人分开。”
被叫冯胜的衙役边将二人分开边呵斥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二人分开后,还是相互敌视。
堂上曹文开口道:“杜桥,你认罪吗?”
“大人,我……。”没等杜桥把话说完,就听杜氏喊道:“你个死孩子,你怎么还拿别人的钱,还说谎。”
楚晚宁看不过去了,一把扯过杜氏,把杜桥护在身后喊道:“住手,他说谎,不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母亲,不说谎才奇怪,看看你的教育方式,非打即骂。”
“你现在装好人,我打他骂他难道不是你造成的吗?如果没有你,我能这样吗?你现在出来装好人,我呸…。”杜氏气急败坏的骂道。
“我不出来指证他,难道等他长大了,杀了你才出来指证他吗?”
杜氏大声的问道:“你凭什么说,他长大要杀了我,他为什么杀我。”
楚晚宁狠戾的道:“因为你总虐待他,总打他,不给吃饱,不给穿暖,甚至他读书你不给拿束脩银子,而且还告诉他,你有能耐去偷,去抢。”
杜氏一下子震惊了,她对这个死崽子说过的话,这个死丫头怎么知道。
杜氏气急地向楚晚宁扑去:“你这个死丫头,你信口胡诌什么。”
楚晚宁一个躲闪,杜氏扑倒在地上,一个男子走了出来,扶稳杜氏,道:“姑娘,你凭什么说杜氏如此待我儿。”
楚晚宁看着男子问道:“你是……。”
“杜桥的父亲,杜兴。”
杜氏看着杜兴,他怎么来了,衙役通知他们到县衙听审时,杜兴一听自己儿子是证人,就说不来了的。
原来杜兴在看店,生意不忙,他不知怎么觉得心不踏实,总感觉有事发生,让伙计看店,他出了店,不知不觉来到县衙。
正好看到杜氏跟楚晚宁在争辩,他知道自己内人不是吃亏的主,当楚晚宁说杜氏孽待杜桥时,他不同意,他看到的都是母慈子孝,家宅安宁和睦,于是,他决定问个明白。
“好,今天让你看看你的娘子如何对待你的儿子。”
楚晚宁来到杜桥身旁,一把脱掉杜桥的衣服,瘦骨嶙峋的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有条状,有块状。
杜桥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浑身颤抖,杜兴来到杜桥面前,看了看他身上的伤痕,有新有旧,没有说话捡起地上的衣服,帮助杜桥把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