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之际,大雪纷飞,如鹅毛般的雪花持续飘洒了三天,寒冷如刀,直侵骨髓,让人浑身发疼发麻。举目远眺,一片雪白,宛如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
今年的雪真是美极了,雪花如精灵般一片接一片地飘落在李悆的发丝上,他的两鬓已微微染上白霜。然而此刻,他的心脏仿佛被孤独的钉子狠狠刺穿,空落落的疼痛难以言喻。
雪花不解游子意,依旧在空中飘飘扬扬地飞舞,融入了这位失去至亲的游子心间,如盐入水,无处不在。
12月初,周庭御去世了,还是没能坚持到李悆成年的那一天,丧事办的极为简单,李悆拒绝了所有人的悼念慰问,空荡荡的大别墅里再也看不到唠唠叨叨粘人精的父亲缠着母亲讨要奖励的画面。
在自己的记忆里,父亲总是主动的那一方,某某的交易场所又被烧了,二叔答应金盆洗手了,祖父母答应不碰dp了,前天配合警察捣毁敌方根据地了等等,父亲总会拉起母亲的手摇摇晃晃一脸期待夸奖的模样,母亲总是寡淡的表情终于舍得露出笑容,只是在父亲转身之际又陷入了无尽的悲伤,炽热的爱意绞的她心痛,红色的信仰迫使她将心脏一片一片的割裂。
十二年的执着,十二年的陪伴,十二年的如一日,李殊容做不到毫不动摇,偏倚的心一寸寸地滑向周庭御,可纠结背德信仰也在一点点崩塌,直至彻底溃败,被击垮的李殊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喃喃"桃花是要开了吗?"
"是要开了,殊荣要不要去看看?"周庭御满目心疼,红色血丝充斥眼眶,这段时间瘦了一圈的人此刻疲惫的仿佛要消散。
"庭御,好累啊。"
虚弱的嗓音吐出的字仿佛冰刺一颗接着一颗钉上痛苦的周庭御。
良久,周庭御伸出右手撩了撩李殊容垂落的发丝,将被子往上提了提,摸向她越发冰冷的手,倾身吻在她额头上,停顿约莫一分钟,迟迟不愿离去,床上的人闭上眼睛,溢出的泪水顺着眼尾滑落,手指蜷缩,紧握住那只温暖的大手,温热传来,依旧炽热温暖。
"殊容,别怕,下次我干干净净的早点找到你,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可不可以原谅我,可不可以不要推开我,可不可以看看我,可不可以吻吻我。
"好"
等到了答案,等不来的你。
李悆在z国一边完成学业一边熟悉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务。
偶尔一次的酒吧放纵,还碰到了程瑞,拳头握紧,视线交汇的瞬间李悆就萌发了想把这吊儿郎当鬼样子的程瑞绑走囚禁到家里,谁也看不到,只能自己一个人欺辱他,疼惜他,怜爱他。
可是,身份转变的答案迫使他压下心底疯狂的偏执,这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不能碰,这不再是昔日的人。
"李悆!李悆!"一声声呼喊,叫不停要走的人,程瑞推开靠过来的陌生男人,一边使劲儿擦拭嘴唇,一边慌里慌张的穿过人群去寻找明明已经去世快一年的恋人。
走出酒吧,嘈杂声隔绝,夜晚的寂静裹挟包围着程瑞,看不到心心念念的人,悲凉从后背一路涌上,程瑞焦急的在路上寻找着,"李悆,我看到你了!你出来!"
"李悆,你出来,那就是你,你快出来啊!"
叫声并不停歇,仿佛要叫醒所有沉睡的人。
扰民的捣乱者可不管素质为何物,固执的一遍遍地重复着,一个街道一个街道的寻找。
"李悆!你出来!你出来啊!"着急的呜咽声也不起效果。
"李悆你再不出来我就回去和那人继续做没做完的事情。"恶狠狠的威胁,以伤害自己为前提的威胁。
"李悆,他们惦念我好久了,你再不出来,我开个大包厢搞np。"
污言秽语。
脏但有用。
李悆缓缓走近蹲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程瑞跟前。
路灯照映下的身影拉扯的越来越长,直直延伸到聚拢到黑暗中的程瑞。
依旧是那张清冷柔和的脸,桃花眼里照映着哭花了的他。
一年了,已经一年没见到他了。
程瑞仔细的看着李悆,不肯放过面前的人的每一笔画。
"弄脏了我就不要你了。"李悆俯身轻揉着脆弱不堪的程瑞。
程瑞猛地起身扑到李悆怀里,哭的歇斯底里,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不断滑落,打湿了衣襟,脸颊蹭弄着李悆的脖颈,像只可怜的小猫,身体在哭泣中颤抖,呼吸急促,声音嘶哑。
"已经脏了,你还要吗?"
李悆抬手抚向他的后背,捏了捏后腰,"瘦了,冷不冷?"
"不冷,"程瑞抬起头,看着面前真实的恋人,才止住的泪水又倾轧而来,"你亲亲我,"乞求着安全感,渴望昔日恋人照旧的宠溺。
清冷孤傲的面容有一刻碎裂,道德束缚的感觉真不美妙,看着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