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花藤绿树环绕,院子农家风味很浓厚。
她去瞧篱笆后面吊着的黄瓜。黄瓜长得绿油油,肯定十分清甜脆口。
魏朝清问:“想吃黄瓜?”
“嗯,想吃,想吃生腌水黄瓜。”
魏朝清吩咐下人,“去摘两个黄瓜,做一盘生腌水黄瓜。”
“是,大人。”
“谢谢。”沈秀拿起汤匙,先喝汤。晚霞在汤面上染了一层玫瑰色的胭脂,沈秀用汤匙破坏掉这层玫瑰色的胭脂。
从前在乡下外婆外公家里时,晚上吃饭也会将饭桌搬到院子里,吹着晚风吃饭,闻着花草果木香气,凉快又舒适。
脑海里闪过外公外婆慈祥的面容,她抿唇,肩膀矮下去。她想他们了。很想很想。
“怎么,饭菜不合胃口?”魏朝清问道。
“没有没有,很好吃。”沈秀赶紧压下消沉的情绪,开开心心吃饭。
吃过饭,魏长生道:“姐姐,我带你出去走走,这会儿不热,我们可以去钓鱼!”
傍晚的村落炊烟袅袅,凉风习习,充满着烟火气,宁静又美丽,沈秀知道傍
晚的村落有多美丽。
从前在外婆家时,
吃完晚饭,
她便和小伙伴们野去了,去小河里玩,去树上摘果子,去田野里疯跑,好不畅快。
她现在也想出去转转。但她打消了出去玩的心思。
最开始没遇见谢扶光时,她还敢戴着幂篱面纱出去逛街,在他手下经历过一次濒临死亡的恐惧后,她再也不敢了。
还是再等等吧。等到男主承诺为女主改好,不再随便杀人,她就能自由地出门了。
她算了下日子,估计还有半个多月。再过半个多月,谢扶光就会……不对,她好像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谢扶光是在锦州城杀了原主之后,才承诺为女主改变的,可现在她在这里,谢扶光在锦州就不会有杀掉原主这件事。
没有这件事作为导火索,赵金金怎么与谢扶光大吵一架,又怎么逼谢扶光给出承诺?
沈秀紧紧拧眉。等谢扶光杀掉下一个无辜之人,赵金金与他大吵一架,逼他改好?
那她怎么知道他何时才会改好?
由她穿过来产生的蝴蝶效应,让小说里原本的剧情产生了不确定性。
她按住膝盖,憋屈得几近抓狂。
夜色如帘幕一样盖下来,漆黑的夜空中,一团圆月亮澄澄地悬挂着,宛若一个巨大的圆盘。
圆盘里兜着满盘月光,盘子被人打翻,满盘月光倾泻而下。月光撒向大地,落入院中,给院子蒙上了一层柔柔的月光。
沈秀趴在窗前,神色涣散地凝望着倒下来的月光。
不知多久过去,她忿忿地抓抓头发,翻出窗,去瓜藤下摘了一个黄瓜。黄瓜清洗了一番,她折返窗边,放空大脑啃黄瓜。
晨间鸡鸣唤醒了趴在窗边沉睡的沈秀。她洗漱过后,走出房屋。
院子里摆放着石桌藤椅,四面有竹墙,青绿的长青藤下点缀着馥郁芳香的花朵。
花瓣上缀着水亮的露珠,露珠折射出的光晶莹地氤氲着小道。渐渐地,露珠坠落,溅起一片片晨光。溅出浅金光芒里,黎明慢慢变得不再潮湿。
沈秀坐到院子里的原木秋千上,她摇动着秋千,静听花丛里叽叽喳喳的小鸟歌唱。
天空地面很近,空明澄澈,仿佛一伸手就能碰触到云朵。她抬手摸摸天,一缕食物的香味飘至鼻尖。
很香。
她摸肚子,一路寻着香味,来到厨房门口。进入厨房,便见穿着襜裳,系着襻膊的魏朝清在调羹。
他穿着便衣,身姿若玉竹青松,淡淡晨光打在他温润的侧颜上,将他的脸氤氲得更加柔和。
沈秀轻声道:“夫子晨安。”
魏朝清侧身,“你起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饱了。”沈秀走过去,“夫子,我来给您打下手。”
“不用,这里有人帮我打下手。”他指了下灶边上的仆人。
“我反正无事做。”沈秀走向一边在择菜的仆人,“给我分一些菜。”
仆人愣愣地仰视她,旋即赚向魏朝清。
魏朝清颔首,“随她吧。”
仆人分了一小半青菜,递给沈秀。沈秀在小板凳上,安安静静择菜。这菜是院中菜畦里种的,翠绿鲜嫩,口感必定很好。
旁边篓子里放着紫苏叶,这个时节正是吃紫苏叶的时候。她问魏朝清:“夫子,紫苏要怎么做了吃?”
“熬羹。”
“熬羹吗?”沈秀拿起一片紫苏叶,闻了闻,想起某种美食,唾液分泌出来。
魏朝清问:“你想如何吃?”
“用这个,包着烤香的五花肉吃,一边烤肉,一边包着吃,肯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