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一脸讶异,“扳指丢了?”
司马烨伸出空荡荡的左手,“定是那个贱民偷走的。她下车之前故意扑到我怀里,投怀送抱的同时,还顺走了扳指。”
“殿下,勿要妄言,怎能空口断定就是那位姑娘偷的。”
司马烨冷笑,“秦伯,我要你亲自去抓她,我要你亲自去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偷东西。”
于是,秦伯带着一干人,连夜赶去药铺。
药铺里,大夫皱眉道:“沈姑娘已经入睡,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秦伯:“此事刻不容缓。”
那翠镶金里扳指,并不是普通的扳指,乃长央公主今年送给殿下的十六岁生辰礼,对殿下来说很重要,必须尽快找回来。
世子殿下要做的事,一个小小的大夫岂能阻止?大夫无奈,只得让开。
睡得迷糊的沈秀被人唤醒,她愣愣的,“老伯?”
目光触及她的脸,秦伯严肃的表情微微软化,而后道:“姑娘,可有看见一只翠镶金里扳指?”
“翠镶金里扳指?你们殿下手上带的那只扳指?我在马车里看到了,怎么了?”
“殿下的扳指不见了。”
扳指不见了,来找她做甚?下一瞬,她反应过来,“你们怀疑我拿走了扳指?我没有,不是我。”
她因被冤枉被冒犯,眉心蹙起小山峰。
秦伯见状,有些不忍心再说什么。
只是殿下之令不得不从。他为难道:“姑娘……得罪了。”语罢,他示意带来的侍女上前搜身。
侍女按住沈秀,开始搜身。沈秀没有什么力气,完全无法反抗,她愤怒地瞪着秦伯,“你们只管搜,我没有偷东西。”
秦伯不忍直视她愤怒的眼神,他低下头。
就在这时,侍女从沈秀的腰部摸出一个东西。
是翠镶金里扳指。
沈秀脸上的愤怒僵住,转而变得诧异起来,“怎么回事?”
秦伯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这小姑娘看着并不像小偷,怎会做出这般不耻行为?
且她偷什么不好,竟去偷长央公主送世子殿下的生辰礼。这姑娘真是……这下可完蛋了。
“老伯,我没有偷扳指,我不知这扳指为什么在我身上,我……”
“可它的确在你身上。”
“可能是,”沈秀着急忙慌解释,“可能是你们殿下推我的时候,扳指不小心落进我衣领里了!”
她的外衣衣领是破的,有块豁口,定然是紫衣少年推她时,戒指不小心落进衣领里的。她受了重伤,意识昏昏沉沉,浑身都痛,故而并没有注意到身上竟带着一个扳指。
秦伯打量她破损的衣领,半信半疑,“姑娘真的没有偷扳指?”
“没有,我发誓,若扳指是我偷的,我不得好死!”
不知为何,秦伯本应该继续半信半疑,却不由地心软,不由地相信她,相信她没有偷扳指。他道:“我信你没有做这事,只是,你得去殿下面前解释。”
秦伯带着沈秀回府。看到公主府的门匾,沈秀问秦伯,“老伯,敢问你们殿下是什么身份?”
“世子殿下乃长央公主之子。”
公主之子?那身份的确是很珍贵。她叹口气,也不知这位世子殿下,能否相信她是无辜的。
秦伯疾步来到书阁,“殿下。”
司马烨:“如何?”
“扳指的确在她身上。”秦伯将扳指捧到他面前。
司马烨拿起扳指,“果然是这个贱民偷的。”他语带讥讽,“秦伯,好心救人却被恩将仇报,你说积福,积得哪门子的福?”
“殿下,扳指或许不是她偷的。她说扳指或许是您推她的时候,不小心落进她衣裳里的。这可能是一场误会?”
“误会?你信一个贱民的话?”司马烨重新戴上扳指,“窃物者,脏满十贯,决杖黥面,流放千里。”
随之他的语气变得恶劣起来,“但她偷的是我的扳指,决杖黥面,流放千里过轻,需处以绞刑。”
处以绞刑?要处死她?秦伯心头一急,“殿下,兴许真是误会!”
司马烨的目光在秦伯身上逡巡,“你和她素不相识,为何如此信她?”
“我只是不想让殿下错冤无辜之人,殿下,人就在外面,您看看她的衣裳,看到她的衣裳就知道,戒指兴许就是不小心落进她衣裳里的!”
司马烨并不想见那个贱民。
“殿下,老奴求您了!”
“让她进来。”良久,司马烨面无表情道。
一直在外候着的沈秀听到传话,忙不迭上前进屋。因门槛高,她险些被绊倒。
门槛象征着地位,尊贵,家族权势,公主府的门槛高得她见所未见。
她小心入内,一进去,直接跪下,“世子殿下,我……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