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暗物质’改善过的身体各方面都得到了显著提高,超出上山前太多太多,手中拎着百斤重的‘渡阴针’一路下来,快步而行,田轩竟是没感到太过乏累。
但是当他下了‘苍头山’回到第九区时却发现整个街区好似被天灾肆虐蹂躏过一般,满目疮痍,四处火光。
入眼看到的都是奔跑哀号的人群,和遍地快要干涸的鲜血,以及零落不堪的尸体。
原先整齐有致的街道房屋现在很少有完好无缺的,几乎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残垣断壁随处可见,更严重的都已经变成了残砖碎瓦。
望着焦黑的残垣和多处还在飘起的袅袅黑烟,田轩呆愣自语:“怎么回事?这是着火了?”
田轩从小生活安逸,脑中所能想象的最大灾难可能也就是着火,第九区这么大,这边着火估计也烧不到自己家。
事不关己,田轩也没当回事,可走着走着他心就提了起来。
惨烈的情况不见好转不说,反而有越往里走越严重的趋势,他家的纸扎坊说实话也属‘苍头山’边缘,离这里并不太远。
心中一急,田轩加快脚步往家里跑,一路上好似听到有人说什么老田家的儿子……纸扎坊怎么怎么的……也好像有人喊田家的娃子。
但他都没有理会,别看生活在第九区十几年,但他真正认识的邻里邻居不超过十人。
平民区的居民之间人际关系极为冷漠,多以自家为中心,小心翼翼的仰仗内城的大老爷们鼻息生活。
平时大家也都是自扫门前雪,没有谁家和谁家的关系特别好,除了正常的买卖交流,基本邻里间都不走动。
平民区的规矩就是这样,少走动、少打听、少说话。
老远就看到自家的院子狼藉一片,墙倒了,门塌了,侧进的一排木屋全都倒了,正院的几间瓦房也都破破烂烂的摇摇欲坠。
“老爸、老妈、雅乌米姐姐……”
见到自己的房间四敞大开,隐约里面好像有人影,田轩焦急的奔过去叫喊着家人。
不等进屋,田轩就看到血泊中的田忠夫妇。
一瞬间泪水止不住狂涌而出,脚下发软,被门槛绊倒,跌到了父母的尸体跟前,石棍也脱手飞到了屋里的角落。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这是谁干的,怎么没人来救你们啊?你们不要吓我啊,千万不要死,你们醒一醒,我……我害怕了啊……”
少年一会抱起孙姗娴的脑袋看,一会又去摇晃田忠的身体,哭了好一会才真正确定两人死了,猛然间他又想起和自己才有了夫妻之实的雅乌米。
赶紧爬起来看向木床,除了一滩乌褐色的血迹,床上面空空如也。
“雅乌米……雅乌米姐姐……雅乌米姐姐,你在哪里啊?我是田轩,我回来了……”
没有人回应,但院外却吵吵嚷嚷的来了一大群人。
“就是他们家的人把那些凶人惹来的,治安官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我刚刚亲眼看到他家孩子进去了,事发的时候他先跑了,他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对,问问他,我家爷们和女儿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以后怎么活呀!这天杀的老田家……”
“我们商铺的损失都要他们老田家赔偿,不然我们也活不下去了,内城再来征税我们拿什么交。”
一个穿着蓝色葛衣的中年汉子带头走进纸扎坊明存实亡的院子,在他身后还紧跟着两名穿着灰色葛衣手拿砍刀的彪悍壮汉。
一个眼睛狭长,一个眼角纹了一团火焰的图案。
“你是田忠的儿子?”
方脸汉子目光如电刺在田轩脸上,阴声喝问。
田轩找不到雅乌米,父母又已遇害,被中年大汉一喝,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愤怒大叫:“我爸我妈被人杀了。”
“我问你是不是田忠儿子?”
“我爸我妈被人杀了。”
“别给我装傻充愣,回答我,你是不是田忠儿子?”
田轩突然扑上前怒喝:“我爸我妈被人杀了。”
那个眼角纹了一团火焰的彪形壮汉一脚将田轩踹翻,怒道:“敢袭击治安官大人,找死。”
壮汉这一脚不轻,但田轩却不怎么感觉疼痛,只是这时家逢巨变已被吓懵,神智混乱,失了主张,忘记起身,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父母的尸体。
另外那个眼睛狭长的冷厉葛衣壮汉提起刀用刀尖挑起田轩下巴,看了看他的眼神回头道:“冯头,这小子被吓傻了,带回治安所慢慢整治吧,用些手段,不怕他不吐实。”
被称为冯头的治安官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四处打量一番没发现什么,才点头道:“听说田家还有一个养女,谁知道在哪里?”
“治安官大人,小人看到了。”
姓冯的治安官点指那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平民问道:“你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