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年哼了一声:“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林婉清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多了,我并不是关心你,也不想操心你的事。但现在你是我名义上的儿子,我不得不管,你也不得不归我管。你要是觉得不服,那也得给我先憋着,等你父亲回来再说。”
陆祈年被噎了一下。
林婉清耐着性子道:“你如果不告诉我的话,我就只有给我父亲去信了。你知道连续战事有多吃紧吗?你知道战场上有多危险吗?你知道你这些破事传到你父亲耳朵里,会让他分心吗?在战场上分心的后果有多严重,你应该清楚吧?”
陆祈年急了:“那你不会不跟他告状吗?”
林婉清摇头:“不行。我只是个后娘,很多事情我不想管,也不好管。我怕管多了,别人认为我管太宽。管少了,别人又觉得我不上心。所以,我决定以后就多跟你父亲去信,让他拿主意。这样以后就没人能挑我的理了。”
陆祈年到底还是年纪小,被林婉清这么一通甩锅言论给忽悠住了:“行了,我说还不行吗?你别给父亲去信,这么点小事,哪就用得着让他操心。”
林婉清气笑了:“小事?陆祈年,你知不知道殴打夫子是多大的罪名?他是夫子,是你的老师,你若真把他打了,你可知道有什么后果?”
陆祈年鼓着一张脸,恨恨道:“谁让他拉偏架的?他是夫子不假,可我不认他是我老师,我可没有他这种老师!”
林婉清看他也气得不轻,于是问道:“他拉偏架?为什么?他偏了谁?”
陆祈年攥着拳头道:“吴泽仁!他偏向吴泽仁!明明是吴泽仁那王八羔子满嘴喷粪在先,李夫子却不分青红皂白,偏帮吴泽仁!”
林婉清道:“那吴泽仁说了什么?”
陆祈年却闭嘴不言。
林婉清眉头一皱,转头看向陆祈年的书童陆棋:“你来说,你家公子到底受了什么委屈?”
陆棋看了一眼陆祈年,不知道该不该说。
林婉清喝了一声:“我问你话,你看他做什么!还不赶紧如实说来!”
陆棋抖了一下,忙道:“回夫人,那吴泽仁说……说公子的生母……”
“够了,不许说!”
陆祈年吼了陆棋一声,又转头对林婉清道:“今天的事情你就别管了,这学我不上了!”
说完,陆祈年闷着头就走。
林婉清对陆棋道:“还不赶紧跟着他。”
陆棋忙一路小跑追上陆祈年。
林婉清对紫苏说道:“你去打听一下,那吴泽仁到底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紫苏领命而去。
过了一阵,紫苏回来,脸色不太好看。
“姑娘,打听清楚了。那吴泽仁今日在学堂里当着二公子的面骂了二公子的生母,说她不守妇德,不要脸,没男人就不能活。”
林婉清眉头皱了起来:“这吴泽仁是哪家的孩子?”
紫苏道:“是周氏改嫁的男人前头那位生的。”
周氏改嫁的男人姓吴,叫吴永文,家是经商,和周氏算是青梅竹马。当年这个吴永文的曾求娶过周氏,但周家看不上吴家,再有陆母牵线,所以周氏就嫁进了将军府。吴永文也娶了发妻,生了一双儿女。
本来两人都各有造化了,谁曾想,周氏死了男人,吴永文也没了老婆。说起来,这两人还真合该有这一桩姻缘。
紫苏道:“周氏嫁进吴家后,日子过得也没多好。吴永文的那对儿女一直跟她对着干,吴永文后院也一堆莺莺燕燕……吴泽仁是前些日子来这学堂的,来之后就跟二公子不对付,今天更是说了这些混账话。”
林婉清问道:“那李夫子是怎么回事?”
紫苏回道:“李夫子的妻子,和吴泽仁的生母是闺中密友。”
林婉清冷笑:“所以他就拉偏架?真是枉为人师!”
今天的事情,明摆着是吴泽仁惹事在先,说了那些混账话,惹怒了陆祈安,招了一顿打。吴泽仁打不过陆祈安,于是就有学生把李夫子给找了过来。
李夫子上前去拉陆祈安,结果被陆祈安给甩开,结果没站稳摔了一跤。加上因为本来就偏向吴泽仁,所以就更觉得陆祈安顽劣,想要赶走他。
林婉清转头看了一眼学堂,上了马车:“去找那小子。”
一行人在附近的池塘边找到了陆祈安。
陆祈安抓着几块石子在打水漂,见林婉清到来,扭头就想走。
林婉清叫住他:“你就不想给自己讨个公道?”
陆祈安一愣:“公道?”
林婉清点头:“对,吴泽仁惹事在先,李夫子不公在后,你就不想让他们给你赔礼道歉?你难道就想咽下这个哑巴亏?”
陆祈安立马道:“当然不想!可……他是夫子……”
“夫子怎么了?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