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多谢你了,珠世!”
禅院真昼放下心来。
背上装满衣物用品的旅行包,离开了宅邸,重新踏上寻找蓝色彼岸花的路程。
她并不是无的放矢。
无论蓝色彼岸花在如何稀有,只要它确定存在,那它就属于植物范畴。只要还是个植物,那它就不可能在冬季生长开花。
根据她从有经验老人嘴里打听到的消息可知,彼岸花这种石蒜科植物花期最长也就在8月到10月之间,所以,她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只需要再忙碌一个月。之后,再到处乱跑就属于无用功了。
是以,为了尽快做出成绩,禅院真昼连续十多天都不曾回去一趟,一直在外风餐露宿,四处漂泊。
被强留在宅邸的美绪很担心。
白天的时候就跑到门口站着,眺望着泥土夯实的土路,日日期盼着禅院真昼早点回来;晚上则缩在被子里,偷偷摸摸掉眼泪。
后来实在等急了,明明很害怕鬼舞辻无惨,却也还是鼓起勇气伏跪在他跟前,向他询问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鬼舞辻无惨不耐烦:“我怎么知道?”
美绪唰得一下就流出泪来:“姐姐不会出事了吧?外面那么危险,处处都有会杀人夺财的强盗土匪。姐姐她再厉害,终究也只有一个人。而且,她身体还那么不好,时时刻刻都可能低血糖昏迷……一旦遇到危险,她要怎么逃离啊?谁能帮助她?谁会救救她啊?”
鬼舞辻无惨皱眉。
他不喜欢弱者充沛的眼泪,更不喜欢别人对他摇尾乞怜。
而现在,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全占着了……想把人杀了……珠世怎么还不过来把人拖走?
而她一无所觉。
膝行上前,额头紧贴在地面,单薄的脊背因为啜泣不停发抖:“无惨大人,姐姐是真的喜欢您,我从没见过她对哪个男人像对您一样温柔又体贴,请您相信,她是真心的,她真的不会背叛您,求您怜悯怜悯她……至少、至少让我陪她一起……”
鬼舞辻无惨很烦躁。
是真的又如何?
她或许的确没什么恶意,但那些柔软爱怜的话就是让人很不舒服,越是妄图解释,一层层被子下藏着那颗豌豆就越让他如鲠在喉。
他喜欢的只有永恒的不变,这种奇怪的、让他如坐针毡的浓烈感情,只会令他不爽。
鬼舞辻无惨什么都懂。
他知道美绪是鼓足勇气才敢来到自己跟前说这个,明明自己都要吓死了,却还是喋喋不休陈述她们的真心,但这依然不能让他动容分毫。
乱七八糟的感情绝对无法触动他比昆虫还冷硬的心!
鬼舞辻无惨阴沉着脸。
梅红色竖瞳俯视着狼狈哭泣的少女,原本就刻薄的鬼,此刻嘴里说出的话更刻薄了。
“陪?你拿什么陪?她身体再不好,也不是现在的你能比的。她病得快要死了,依然有暴起杀人的能力。你能做什么?遇到危险,就像现在跪在敌人面前,祈求敌人放了你们吗?”
美绪泣声一滞。
然后,埋头哭得更大声了。
鬼舞辻无惨不耐烦唤来珠世,让她赶紧把人带走。
与此同时。
禅院真昼正行走在潮湿阴凉的山谷里。
入秋后,天气愈发凉了,即使披着那件最厚的风衣,潮湿的水汽依然能轻易越过单薄阻碍,轻易浸到骨子里。
她打了个寒噤。
一边思考着要不要去山下的镇子上买件厚实的衣物,一边顺着淙淙的水流,缓慢而稳健向上。
当她行差踏错来到这里的时候,背包里除了必备的正当防卫武器,就只带了几身应季衣物、一些简单生活用品,以及大笔现金——原本还带着手机的,但在她一气之下直接被摔了个粉碎。
“我那个时候为什么生气来着?”
禅院真昼到达谷中湿地,望着脚下生长成片,如海波摇曳的彼岸花丛,刺目的猩红让她神情恍惚起来。
她记忆力很好的。
虽然不太认路,方向感也不够敏锐,但她记性格外很好,只要时走过的地方,再次经过的时候就一定会认出来,比高德地图都灵敏,没道理记不清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生气了……
所以,她只迷惘了刹那,过去的记忆就瞬间涌入脑海,那些被刻意遗忘压抑的怒火顷刻间遍袭全身!
……
……
“你是谁?”
阳光下。
你心心念念的人微笑说出来了这世上最可怕的话。
“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我们见过吗?”
“抱歉,这个不能送你,这是要给哥哥的,今天他生日。想要的话,前面那家花店里就有卖,不贵,这么一大捧,也才1000日元而已……没有钱的话,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