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然洗了把手下楼。
梅姨从餐厅里转出来,赶忙拉住他问:“林先生,您知道我刚来,有些地方还不熟,您看您和霍先生的餐具该摆什么位置合适?”
长桌很长,位置也很多。
“嗯.....”林亦然考虑了下,他还不清楚霍竞用餐的习惯,“霍先生就坐主位吧,最显眼那个位置,我的话随意,哪儿都行。”
“好,您什么时候有空再告诉我您哪些忌口,哪些爱吃,以后我注意。”
“简单,”林亦然道,“内脏、鸡皮肉皮之类我不爱吃,其他没有忌口也没有东西过敏。”
梅姨笑着应好。
林亦然看向客厅,霍竞还坐在那儿,长腿随意交叠,脊背挺拔地靠着一方靠枕,微微低垂着头,侧脸的下颌骨清晰,线条如刀削。
他踩着棉拖悄悄走近,发现霍竞是在看手机,双臂抱起轻轻靠在霍竞身后的沙发背上。
对方看的是时事新闻,北方某城市的一家纺织工厂发生不明原因的爆炸,发生多人受伤事件,爆炸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中,事故已被军方接管,页面往下滑,但下一秒手机屏幕却显示“内容已走失....”
“怎么没了,断网了?”林亦然也正看得起劲。
霍竞往后仰,正好反手握上了林亦然后脖子,两指揉捏着脖颈上的软肉。林亦然瑟缩了下,但霍竞抚摸得自然,好像这样动作已做过千万遍,当然千万遍没有,那天晚上几百遍是绝对有,捏啊摸啊的....
林亦然有些不自在,但看霍竞像抚摸小动物似的倒也不算乱来,便随他去了。
针对新闻,霍竞淡声道:“网络没断,军方接管了之后升级了事件定性,属于保密范畴,网上就不会再有相关新闻。”
“一个爆炸事故还能升级定性啊?”林亦然不解。
霍竞不再多说,五指没入对方柔软发丝,空气里是配偶散发的香气,浓墨瞳仁变得炙热起来...
林亦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把他手拉下来,再摸他脑袋脸又得红了,微抿了下唇,接着喂了声说:“说得好听你要追我,结果电话都是让助理打的,这也叫诚意啊?”
“我有存号码,只是当时在开会,”霍竞打开通讯录,将备注名给他看。
两个字:老婆。
“......谁、谁是你老婆,你还没追到好吧!”倏地,林亦然站直了身体,调头就走。
霍竞从身后走上来,牵过他的手一起走进餐厅。
两个人的餐具隔着几个位置的距离,不算很远,也算不上多近,属于1.2米至3.7米的社交距离,不过分亲密也不过分疏离。
林亦然抽出手拉了椅子坐下。
晚餐主打西餐,牛排配意面,还有上好的红酒,梅姨和张叔将空间留给他们。林亦然摆好膝巾,然后一手刀一手叉切着牛排,小口咀嚼。
“以后我能叫你然然吗?”霍竞的目光锁着他。
“不能,”林亦然一口拒绝,“我不喜欢叠字,听着像女孩子的名字。”
“好,以后就这么叫,人都喜欢口是心非。”
“......”
林亦然气笑了,放下刀叉,盯视了霍竞一会儿,傲娇道:“叔叔,你坐过来。”
霍竞一手端起餐具,长腿迈了两步就到了林亦然跟前,然后挨着他坐下。
从接触到今天,林亦然从来没见他笑过,好像霍竞这人天生不会做笑这样的表情,不说话便是不怒自威的模样,让人心生敬畏,但林亦然的性子里天生有一份矜娇,平时掩饰得很好,可一旦有好感的人对他袒露出宠溺他就会把这份矜娇拿出来,也壮得他胆子大。
他平视霍竞,桌底下,抬起脚轻轻踩了对方一脚:“送你的。”
冷峻表情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目光更锐利锃亮,原来配偶喜欢这样的小情趣。
霍竞体内又开始躁动,几十条触手挣扎着想要涌出来,他强行按捺下,将视线放回眼前的食物,慢条斯理切着只有三分熟一刀下去便冒出深红血丝的牛排。
强忍了,但没完全忍住。
一条触手从白T下摆里探出来,悄悄钻过桌子底下虚虚地缠绕上林亦然裤管下露出的一截白皙脚踝。
触手上的无数小吸盘在亢奋状态下收缩和舒张,只要露出吸盘内的尖细牙齿就能将脚踝绞烂撕碎,但祂不会这么做,配偶的皮肤只能用来吸吮和舔舐,哪怕吸吮都不能太用力。
触手虚缠着,祂与林亦然的皮肤只差两三毫米。
林亦然动了下脚,触手随着他的动作移动,间隔距离依然分毫不差。
霍竞将切碎的牛排放入口中,血丝染得薄唇殷红 ,等他吞咽完说:“然然,吃过晚饭陪我去书房。”
林亦然警惕:“做什么?”
霍竞说:“陪我工作,或者你给我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