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迢话音落下,江半絮翻看照片的动作僵了一下。
他这才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磕”是什么意思,江半絮也上网的,当然知道。
他的思绪被带偏,再去看手机上的那些照片,注意到应迢看向自己的眼神,脸庞竟然莫名其妙发起热来。
江半絮连忙把脸藏到一边,不能让应迢看见。
“不清楚,可能就是他们随口说的。”
江半絮匆匆把手机还给应迢,好像那东西多烫手似的,并小声嘟囔:“这照片也没什么好看的。”
应迢眉间微挑,垂眸看过来。
夜色中,青年的耳尖红得分外显眼。
吸血鬼的眼神总是犹如实质,毫不遮掩,江半絮几乎是立刻察觉到对方在看他。
他干脆在草坪上坐下,故作镇定地拿过一旁的饮料往脸颊上贴一贴。
饮料冰镇过,瓶子外面十分冰凉,很快帮助江半絮的脸庞降了温。
他悄悄舒口气,就保持这样的姿势假装在看风景。
头顶的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开了,应迢的手机还在断断续续地响起提示音,说不准是照片还没传完。
江半絮心里感激起来,起码转移了吸血鬼的注意力。
脸上沾了融化的水珠,晚风吹过来凉凉的,江半絮后知后觉地尴尬。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脸红。
好磕指的都是情侣之间的氛围,所以江半絮听到有人把这样的说法用到他和应迢身上时,第一反应是不接受,想要否定。
毕竟在江半絮心中,他和应迢就是好朋友、好室友。
但偏偏他们两个之间发生过的,几天后还要重复发生的事……又不怎么清白。
江半絮怀疑是距离和应迢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让自己变得太在意那件事了。
好像随便一个稍显暧昧的小苗头,都会促使他联想到一些不纯洁的东西。
所以江半絮最后得出结论,自己刚才脸红,一定只是因为心虚而已。
等有一天协议结束,他肯定就能理直气壮地说,他和应迢只是非常正经的朋友关系了。
江半絮自己窝在一边胡思乱想,在活动快结束的时候,已经喝光了两瓶饮料。
其中一瓶是单纯的果汁,但有一瓶是酒精度数偏低的果酒。
江半絮喝完了,慢吞吞趴在了椅子上,指着大家装饰的彩灯问应迢:“为什么那个彩灯刚才是一条,现在变成了好几条?”
应迢并不知道江半絮的酒量差,沾酒就会迷糊。
他只喝血,对人类社会的酒饮也没太多概念,更不了解具体多少度能让人喝醉,多少度跟饮料差不多。
江半絮这样问的时候,应迢只觉得这个问题奇怪,他没听明白。
“说什么?”吸血鬼俯身又问了一遍。
江半絮已经不回答他了。
应迢到这时还没意识到人类青年已经醉了。
大家第二天还有正事要做,不能玩得太晚,九点钟的时候聚餐就进入了尾声。
那边同学们陆续开始告别,酒店的工作人员已经在收拾场地。
应迢起身去将盘子送回去,又扔了垃圾,回来时已经不见江半絮的身影。
吸血鬼神情顿时变得冰冷,视线在四周搜寻,最后在草坪外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青年跟在几个陌生人身后走着,像人家的小尾巴似的,已经走出不算近的距离了。
应迢眉间皱起,迈大步伐过去,将人拦了下来。
手掌握住青年的手臂,不自知加重了力道。
吸血鬼不悦地问:“去哪?”
江半絮指着面前的方向:“回房间。”
应迢抬眼,看了眼前面已经走远的几个人,仍旧皱着眉道:“跟谁回房间?”
江半絮应该是意识到不对劲,也认出了应迢。
他往前靠近一步,不好意思地笑笑:“跟你。”
“……”
青年的眼眸本就干净,不知道什么时候覆了层水色,变得更加晶莹透亮。
他贴近过来,好看的脸庞浸在夜色里,水润白皙,神态间透着腼腆和依赖。
应迢心中的不悦早就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心脏在阵阵发紧。
吸血鬼到这时才意识到,原来这是江半絮醉酒的模样。
江半絮喝醉酒并不会闹,反而十分听话。
可惜太迷糊了,稍不注意看着,就容易跟在别人身后走。
最后是应迢背着人回去的。
趴在吸血鬼宽阔坚实的肩背上,江半絮不用自己判断该怎么走,就变得很安生,软软的不再乱动。
温热的呼吸洒在颈边,应迢意识到自己变得不对劲起来。
醉酒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