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主子相信属下,此行属下真的没有带着目的。”江亭神情坚定而真诚:“属下虽然是遭了算计才跟了主子,但若不是跟了主子,属下早已死在珈炎,弃子一枚,依靠主子苟且偷生而已。”
秦疏脸上挂着浅笑,唇角勾起一抹讥讽,语气却很平静:“或许现在确实没有,等我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中还能活着,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主子,你……”江亭没想到秦疏如此通透,大概都猜的差不多,他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虽然他确实是暂时的弃子,但在此刻说效忠秦疏的话,自己都不信,更何况他是真如秦疏所说,带着目的而来,只是时机未到,他也不知道他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秦疏的目光扫过屋内仍保持着去年腊月初八大婚时的陈设,房间里的每一个摆件,都是他和宣落堇共同选的,也是按着他的喜好布置,华而不丽,温馨雅致,只是都被他亲手葬送,往后只愿姐姐能开心,他怎样都无所谓了。
“你既是带着目的而来,跟着我便不委屈,在这里,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但你绝不能惹姐姐不开心,坏姐姐的事,这是我的底线。”
“是”江亭见秦疏已经闭上眼,他站起轻手轻脚退到远处。
一刻过去,秦疏没有动分毫,只是眉宇紧皱,唇瓣被咬的见了血,额头汗珠频出,江亭走近叫了几声,不见秦疏回应,他只当秦疏今日被宣落堇折腾的伤势发作,此刻疼的紧,无奈的又退回去。
呼啸的狂风吹的树叶簌簌作响,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
“吱呀”开门关门的声音依旧清晰入耳。
秦疏颤着双手拉开蒙着头的被子,探出一双眼睛看向门口方向。
一道带着明亮的闪电一闪而过暗黑的房间,看清床前面色冰冷,眼中不加掩饰怨恨的人,秦疏染上惧色的双眸骤缩,他认为他一定会被无情的赶出房间接受雨水的清洗,洗去一身罪恶,可怎么洗的干净,只有生不如死。他双手紧紧抓住被子,藏在被中的嘴巴哑声祈求道:“姐姐,我知错了,不要赶我出去,我很乖很乖的,绝对不吵到姐姐,好不好?”
宣落堇置若未闻,轻提裙摆坐在床边,伸手去拉被子,他明明很害怕,但在宣落堇轻拉被子时,还是松开手,任由宣落堇将被子全部掀开,他僵硬的把放在两边脸颊的双手快速伸直置于两侧,规规矩矩的躺正。
眼见秦疏如此举动,宣落堇勾了勾唇角,手放在秦疏的胸口,指尖随意点了点,见秦疏紧绷的身体顿时僵住,她敛眉暂时收起了眸中钻心之恨,邪魅一笑,“小疏儿这是准备好了吗?如此迫不及待。”
“姐…姐,姐姐开心就好。”秦疏紧盯着宣落堇,不敢移开或眨眼,他怕他任何的一个举动都会激怒宣落堇,而激怒宣落堇的后果他一定承受不住。
然而,宣落堇的指尖缓缓滑向他膝盖上,原本疼痛的地方酥酥麻麻,腿不受控制的往一侧挪了挪,注意到宣落堇表情的一瞬变化,他慌忙解释:“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很疼?”
只是最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并不带任何关爱的语气,冰冰冷冷,却让他瞬间闭上眼,不再盯着宣落堇看,眼睫颤动,嘴巴张了又张,喉头似是哽咽,“疼,很疼很疼,真的特别疼,睡梦中都能感受到它的痛。”
“那你可记住了吗?”
“记住了”
宣落堇到底还是不忍心,平衡而生的爱恨在心头苦苦挣扎,一念爱之入骨,一念恨彻心扉。
爱之深恨之切。
可他也只是一个小少年,但一个小小少年心机如此深沉,没有一句真话,你疼惜他,他说不定心里又在盘算着什么计谋。
可是他的伤确实是她所伤,若放任不管,定会留下隐疾。
他当初在大婚之日偷走边境布防战略图,都没考虑你的安危和名声,一点腿伤而已,没直接打废已经是手下留情。
但以后的计划不能少了他,带着个连路都走不稳的人,只会拖后腿。
最终,有了说服的理由,她点燃一盏烛火放在床头的凳子上,拿出一瓶伤药,轻柔的卷起秦疏的裤角,极尽温柔的为秦疏腿伤处涂抹药膏。
涂抹好后,她又给秦疏把衣服整理好,盖上被子,静静的看着一动不动又异常紧张的秦疏。
昏暗的烛火下,照映出秦疏苍白的面色。
仔细去看,也明显消瘦不少,她开口问道:“我如此对你,你可怨恨?”
“不曾”秦疏几乎是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出来,自作自受而已,如何怨恨!
“那你为什么不看着我,每次见我都很惧怕的样子?”
闻言,秦疏立马睁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宣落堇:“我怕我会惹姐姐不开心,会被惩罚,被鞭打,扔在外面风吹雨淋,然后模样狼狈不堪,我不想姐姐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那我保证不打你,你能不能往后每次见我的时候都像以前一样